雪汐辰望了眼数十丈开外的山壁,转身回视凤倾歌,目光灼灼闪动着耀眼的光华,“凤倾歌,你休想丢下我一个人独自面对。”
她知他,正如同他知她。她知道他想让她逃出生天,自己独自一人面对这些暗潜杀手,但是,她不会让他这么做。
凤倾歌,曾经,我不曾抛下你。这一次,同样也不会。
“雪儿……”
心底,一股暖流缓缓淌过。她的任性固执,他早知。他努力想要保她平安,她却宁可与他共同进退。这就是她呵。这就是他最深爱的那个她。凤倾歌觉得自己当初真的瞎了眼,他怎么就会看不清楚那个始终愿意站在他身边与他共同面对一切艰难险阻的女人究竟是谁。
雪儿……我的雪儿呵……
“好。那就一起。”
凤倾歌单手搂上雪汐辰的腰,另一只手抓上船身,用力之下,“卡喳”掰下一块木板。
说时迟,那时快,船边突然腾起数十条黑色人影,犹带水花腥气,高举着黑色的东西,兜头朝凤倾歌和雪汐辰的方向罩下。
渔网。
凤倾歌身形拔高,渔网堪堪从他脚下滑过。雪汐辰紧抱水缘儿,视线游走目测着自己与崖壁的距离,沉声在水缘儿耳边低低嘱咐,“缘儿,你先上岸。”
说罢,集中全部力量在掌心,对着崖壁的方向,将水缘儿用力送出,同时,掌中匕首旋转划过渔网,扫向黑衣杀手,溅起一片小小的血花。
凤倾歌怀抱雪汐辰,平掠过数名杀手头顶,手指连点,劲气在水中溅起道道波涛,打上杀手的身体,鲜血飞溅,白花花的湖面一片殷红。
突然,雪汐辰感觉到凤倾歌胸膛猛然抽动,刚刚提起的内息竟然一下子全部泄了出去,原本腾空飞掠的姿势略滞,整个人如同一个失去重心的陀罗朝着湖心重重坠落。
“凤倾歌。”
雪汐辰脸色骤变,尚未來得及问凤倾歌发生了什么。那股泄了气的内息又被凤倾歌强制重新凝聚,坠空贯势略缓,然后以极低的姿态平空滑翔飞掠直奔向山崖。
雪汐辰手掌贴上凤倾歌胸膛,她感受到凤倾歌急促喷张的血脉波动以及胸膛里心脏“怦怦”狂乱的跳动。并非紧张,也非激动,更像是有什么东西打破了一池平静的湖水,翻搅掀起惊滔骇浪。
凤倾歌只觉得有股强大的力量在撕扯啃咬着自己的心脏,疯狂地叫嚣吞噬着自己的血脉,猛烈地撕扯几乎要绞碎自己的身体。这股可怕的力量挤压着他的内脏,榨干他身体里所有气息,把他的骨头揉成一团,搅成一摊烂泥。
葬心蛊……葬心蛊竟然在这个时候发作。
如此危机时刻,眼前阵阵发黑几欲昏厥,凤倾歌拼尽最后一口气,强撑着最后的力量。抱着雪汐辰飞掠向山崖。他在脑海里不断地告诉自己:雪儿还沒有平安。他不能够倒下……
雪儿还沒有平安。他不能够倒下……
雪儿还沒有平安。他绝对不能够倒下……
痛。大脑里唯一的感觉。
窒息。犹如两座大山在不断地挤压着他。耳边阵阵隆隆耳鸣。凤倾歌努力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力持不让自己昏过去。
雪儿……还沒有……平安……
他……不能够……倒下……
“倾歌,,倾歌,,凤倾歌,,”
“砰。”
后脑勺重重撞上了什么。可能是山石吧。巨大的撞击让凤倾歌大脑“嗡”地一声。眼前一片漆黑。彻底失去了所有意识。
昏迷前。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意识。
雪儿。你一定要平安啊。
……
山崖断壁。绿草青青。水缘儿半跪在草地上把按凤倾歌的脉搏。漂亮的小脸蛋越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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