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沒啥,人生在世,谁能不做点错事儿呢,沒事儿的,咱们一家人不说这些。”少年人很客气地说。
“嗯,你说得对,还是柴大哥有度量。连孩子都这样懂事儿,真是让兄弟我惭愧啊。”两个人说着,來到了屋门口,少年一挑棉布门帘,把老王让进屋里。
别说,这屋里还挺暖和,进了屋,少年直接领着老王來到了外间土炕边上,让他坐了下來,拿过一个小桌子放在了炕上,然后帮忙倒上了茶,又拿出了一包烟,打开口扔在了小木桌上。
“那个谁,大侄子,咱们一家人,别客气,快别麻烦啦,咋样。老哥你还睡呀,兄弟來了,也不起來。”老王一边客气,一边对里面躺着的柴父打了个招呼,人家躺在那里理都沒理他。
“唉,我爸呀,别提啦,这不,那天您一走,敏玉一出事儿,他就给病啦,吐了足有一大碗血,吐完了就躺下了,昏昏沉沉的,这回,恐怕是难好了。”少年叹着气说道,脸上还带着很悲伤的神色,看样子再说下去,他能哭出來。
“咳,咳,”一听这话,老王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差点喷出來,觉得有些失礼,赶忙咽了回去,呛的他直咳嗽。
“好家伙,吐了一碗血,这病还有个好,这回怕是要讹上我吧,沒听说过有这样吐血的,一碗血,就是拍电影也沒这样吐的”。老王心中想道。
“那,让大夫看了沒有。”停了有几秒钟,老王问了一句,貌似还很关切,上前摸了一下老柴的额头。
“看,拿啥看呀,看病那可是要钱的呀,我们家啥样您最清楚,我爸他有病,进堂他上学,唯一能挣钱的是敏玉,这丫头现在还…”少年说到这里,不说了,这个更是一言难尽,再说,哭都哭不出來了。
“敏玉丫头咋啦。”老王赶忙问,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題,人千万不能死了,那样的话,可就是大麻烦中的大麻烦了。
“也沒啥,就是有点精神不太正常。”少年面色沉重地说道。
“哦,这样啊,人救过來就好,慢慢养着吧。”老王安慰了一句。
“嗯,也只能是这样了,这丫头,还是算个大命的,我们家的房梁沒那么粗,刚掉上去,它就断了,让她拣了一条命,要不然可真就得沒命了。可现在,唉,还不如死了呢,好好的一个丫头,傻啦吧叽的,她不认别人,只认识我,跟小孩子一样,还整天让我抱着,这不,这会儿还睡觉呢,我能轻省一会儿。唉,这丫头,真是可怜啊。”少年叹着气说。
“坏哥哥,谁只让你抱了,讨厌。就知道沾人家的便宜。”里屋的柴敏玉听了少年的话,低声嘟哝了一句,脸上羞的通红。
“这哥哥,太坏了,说谎话都不打草稿,连老狐狸都让他骗的一愣一愣的,唉,我们老柴家找上这样一位能煽的女婿,还真是改了门风,恐怕进堂跟着他也学不了好啊。”敏玉心中想到。
“嗯,天哥说得对,这年头就沒有老实人混的,对待坏蛋就的用对付他们的办法,还是看他怎么对付老狐狸吧。”柴敏玉想着,坐在里屋继续听少年跟老王头交涉。
“咳,咳,这事儿都怪我们误听了闲话,做了件大错事,好好的一个丫头,唉,都怪你这个混账的东西,还不给人家赔罪…”老王指着儿子说道。
“噢,这罪吗,您就不用赔了,反正这婚也退了,我们家敏玉这人也丢了,这事儿就让他过去吧,以后咱们两家就当谁也不认识谁,您可千万别说那些赔罪的话,到时候刺激的这丫头犯病了,我们可沒办法弄了。”老王的话刚说完,还沒等到他那木讷的儿子有所反应,少年便截住了他的话茬,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哦,那样啊,也好,我们家这不学无术的儿子,也配不上人家敏玉丫头,白耽误了人家。”老王附和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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