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
云莲被他一路带到床边,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好像微微期盼着什么,这种略微的矛盾让她的脸更红了。
“听话,躺下。”慕容桃灼将她按着坐到床上,从云莲手中将药瓶夺了过來,他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柔软的刘海下是长长的羽睫,慕容桃灼侧身将床边的油灯点燃,橘黄色的烛光晃在他冰玉一般的面颊上,美的就像深海中的幽幽水藻,缠绕着云莲拉入仙境一样的深渊,将她溺毙。
半情愿半不情愿的躺了下去,云莲面朝下侧着脸贴在软软的被褥上,动作僵硬的就像在挺尸,耳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慕容桃灼在床边坐了下來,他看着云莲硬邦邦的姿势,噗嗤一声笑了出來。
那只温暖的手掌覆到了自己额头,就像柔柔的温泉,掌心带來少年身上的暖香,就像是阳光照过的沙子的味道。云莲烧红着脸,觉得意识都有些模糊,慕容桃灼的话音恍恍惚惚的听不太真切。
“云莲,把衣带先解开。”
这句话在慕容桃灼说來其实沒有任何别的意思,他的语气就像在和你谈论再平凡不过的日常一样,然而云莲却很不争气的又增了一层绯色,她的脸此刻已经红到一种让人不能理解的程度,一眼望去就像中了什么奇毒了一样。
衣带解开后,衣服被扒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只不过慕容桃灼的动作很轻柔,他缓慢的拎着衣衫的后领,一点一点的将云莲背后的衣服褪下,似乎生怕牵连到了粘着的血肉。夜色中的凉意随着衣衫滑落攀上云莲裸露的背脊,又冰又痒,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听见身后慕容桃灼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看见了什么千疮百孔的残骸一般,云莲心里有些慌,一边作势就想将衣服拉起來,,沒有那个女子愿意让自己心上人看见自己难看的身体。
她的动作很快就被慕容桃灼制止了,同时带着一声低沉却温柔的“别动”,透着不可违抗的严肃。
无奈之下的云莲只能闷着头问了一句,“很严重,”其实她对于自己的伤心里有数,只是总觉得慕容桃灼的这个反应与她内心估算的似乎有些出入。
慕容桃灼沉默了一会沒有出声,云莲的视线平视着他搭坐在床边沿的腿,她听见药瓶被拧开的声音,慕容桃灼的话语在这一片温暖又暧昧的气氛中显得有些平淡,却丝毫沒有掩饰语调中的心疼。
“不管你受了怎样的伤,我都是觉得严重的。”
慕容桃灼淡淡说道,他用手指从药瓶中勾出一团药膏,探到云莲的背上,他望着那副光洁白皙的背脊,沒有受伤处的皮肤滑腻的就像刚剥壳的熟鸡蛋,而那些或大或小,或深或浅的暗红色伤痕粼粼遍布着,形成强烈又骇人的对比,虽然伤的并不算重,但是此刻换了谁來看,都会觉得于心不忍。
上药的过程两人毫无交流,卧室内一时寂静无声,尽管慕容桃灼已经十分小心的控制了自己的力道,但云莲仍是咬着唇惨白着脸,她额上浸出一片细密的汗珠,最终实在忍不住将脸转了个方向,好不让慕容桃灼看见。
慕容桃灼蹙着眉道,“疼就说出來,别忍着。”
见云莲毫无反应,就像沒听见一般,慕容桃灼看不见她的表情,当即心中有些不满,他下意识的将正在上药的手指稍一用力,果不其然疼的床上那丫头立马失声叫了出來。
“哎呀,”云莲疼的脸色都变了,她龇着牙回过头,怒气冲冲的瞪着慕容桃灼,“你故意的吧,喂,”
映入眼里是的慕容桃灼三月春风一般的笑脸,瞬间就将云莲心中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怒火给吹熄了。
他一边涂着药一边问道,“是白夜宫的人将你打成这样的,”温暖的话音中带着隐含的冷冷的寒意,云莲沒有听出來,她抿了抿唇点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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