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为了死。”夏小可笑着说，眼中却一片茫然，像是迷途的孩子，下一秒，她低笑着，“早就该死的人，为什么还不死？”任雪琴看她这样，大声地说：“夏小可，你别这样！我会治好你的，我们还有六年的时间！只要蛊成了！”“蛊？神蛊。”夏小可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任雪琴。“百叶神蛊，神王姬千玹体内的蛊虫，会救你的。”任雪琴看着夏小可皮下的血管，此时就像是虫子一般，在她的肌肤下轻轻游动，好像在给她换血一样。

    夏小可疼得闭上了眼睛，任全身滚烫的血液在体内横冲直撞，肆意妄为。

    “疼就哭出来啊！”

    “如果哭了就会不痛，那我宁愿痛着。”夏小可心里想，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张开口了。

    其实夏小可知道的，上古洪荒时期，神王姬千玹浴火重生，涅槃后成为神王都是因为体内的神蛊被唤醒的缘故。神蛊给了她无上的权与力，同时也夺走了姬千玹的一切，使她成为了无喜无怒，无情无欲的空壳。

    千玹，生于神蛊，死于神蛊。

    夏小可在疼痛的折磨中再次昏死了过去，任雪琴帮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还记得三年前一名盗墓人拿着一本古朴的羊皮书找到了夏小可时说的话，就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她便和夏小可四处奔走，寻找这些恶心的毒虫。在屋里种满了血红色的花来饲养这些虫子。夏小可则以血为引，冷眼看着它们厮杀。九九八十一的疗程，都代表着她要承受的痛苦。夏小可痛了三年，只为将自己炼制成最好的容器，好将蛊种引入体内。

    而她，身为医生，将悬壶救世的诺言抛去，染了满手的毒液。

    三年，夏小可与她不知接触了多少种毒，受了多少痛苦，只因为盗墓人的一句话。

    他说：“这是神王姬千玹的手札，记载了对抗天谴的方法。”

    自此，夏小可就走上了这条无法回头的路，只为了多活几年，因为她不想死，不想认输。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照进来时，书桌上那绽放了一整夜的白色鸢尾花拢了拢花瓣后，便悄然合拢了。

    夏小可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娘的，疼了老子一个晚上。”夏小可轻声说，像是无意的呢喃，很难想出一个人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粗劣的话。

    “应该帮我请好假了吧。”她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有许多看起来极不规则的图案，拼凑起来就像一朵花，一朵致命的罂粟花。

    墙上也有着一个和那些图案一样的小模型。夏小可打了一个哈欠，熟练地将它们拼凑起来，却拼成了一朵黑色的桔梗。最后，夏小可按住中央那个黑色的花蕊，此时，房间内响起了轻微的摩挲声。

    墙上开启了一扇门，一扇几乎看不到任何破绽的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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