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的格外的缓,沈明锦抱着小暖炉,热乎乎的不一会儿便又犯起困来,又担心发髻被自个蹭乱了,一直强打着精神小心翼翼的,却还是上眼皮磕了下眼皮。
邵楚峰坐在对面,有一下没一下的品着茶,见对面的人困得像一只小猫,也不扰她,怕是昨个夜里睡的太迟了些。
沈明锦迷糊糊的见到了邵楚峰,对她冷着脸道:“沈明锦,你就是网兜里的那条鱼!”
那只死不瞑目的鱼忽地蹦了起来,跳在她脚上,化,化没了!
“小姐,小姐,到了!”
沈明锦睁了眼,看见绿蚁的脸,忽地想起来自己是在进宫的路上,马车里邵楚峰已经不见了,低头一看,发现自个身上系着他的大氅,有些奇怪,“他去了哪里?”
珍珠道:“小姐,国公爷遇上翼王了,在下头呢,让我们进来喊你起来!”
沈明锦竖着耳朵,果听到外面有男子的谈话声,揉了揉眼,珍珠立即拿出一把铜镜来,沈明锦看了眼,拍着胸口,幸好发髻没乱。
珍珠轻声道:“小姐,刚才你是靠在国公爷怀里睡的,他帮你托了发髻!”
沈明锦脸一热,忙道:“下去吧!”
珍珠掀了厚重的车帘,一股冷冽的寒气立即便灌了进来,沈明锦不由打了个寒颤!
邵楚峰见到这边有动静,便和翼王作别。
翼王看着邵楚峰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裹着男子大氅的女子,摸着胡子对自家夫人笑道:“这么些年,老夫可又看见邵国公少年儿郎时的热忱了!”
翼王妃是一个瘦削的妇人,虽上了年纪,脸上却并无细纹,只是一双眼睛,带着些许沧桑。
此时见自家王爷这般说,也瞧过去,见邵国公动作极为轻柔,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全然不似平日里冷硬的一张脸,也觉出一些趣味来,柔声道:“若是京里的贵女见到这般,怕是哭着闹着也要嫁到邵国公府上了!”
那么个铁血铮铮的汉子,在战场上杀人无数,还执意娶了已死的清沅郡主,众人都道此人一生的柔情都付于清沅郡主了,谁能想,这世间还有活着的女子,能得到邵国公这般爱护!
活着的,终久比死了的得到的多些!
翼王妃想起自个的死对头,已故的月漪侧妃,心里便有些,那是王爷心头的白月光,当年为了这侧妃,她可没少受气,终究啊,她是赢了月漪,至少,现在陪伴在王爷身边的是她!
“王爷可知,这是哪家的贵女?”翼王妃并不曾在京里头见过这个女孩儿,一时有些奇怪。
翼王爷摇头道:“本王也不曾听说!”一时想起自家才回府的小儿子,对王妃叮嘱道:“允让也有十七了,王妃挑个合适的女孩子,给他把亲事办了吧!”
翼王妃心头有些不耐,当年月漪便是趁着她怀着允让的时候,趁虚而入,得了王爷的宠爱,是以,她一直不愿意看到这个孩子。
却也不愿意隔了这么些年再为这个孩子和王爷闹不痛快,点头道:“妾身已经在相看了,吏部尚书家的女孩儿,丰乐伯府的女儿,倒是有好几个和允让年龄相当reads;!”
翼王见王妃应下,道:“王妃多上心些便是!”
说着,邵楚峰带着沈明锦走过来,微微点头,往宫门去。
翼王妃神情微暗,再是情深,又有几人能抵得住岁月的侵蚀!
沈明锦好奇地瞥了一眼旁边马车上的贵妇人,竟觉得似曾相识,不禁有些奇怪,低声问身边的珍珠:“这是翼王妃?”忽有觉得不对,“侧妃?”
“小姐,是正妃!”
沈明锦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车帘已经放了下来,只匆匆地瞥到翼王妃的小小的下巴,尖尖的。
前面的邵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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