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座之上那人白衣赛雪,黑发如瀑,银色的丝绦将青丝松松挽起,束在脑后。
他身上没有一件多余的饰物,虽说脸上覆着一张面具,仍不减楚楚丰姿。
李岫脑中顿时一片混沌,身边人说了什么全未入耳,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衣人,尔后一步一步缓缓迈上阶梯。
直到走至那人的跟前,李岫端详着覆盖着面具,看不见表情的脸孔,声音微战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闻声,白晓谷楞了下,没有吭声。
他不明白,自己不过是遵照蚁皇的建议,戴上了这张面具,如此这般李岫竟认不出自己了吗?
这般暗忖,他顿觉委屈。
“为什么总是这样神神秘秘,来去无踪?你究竟意欲何为?”
良久,李岫见“白先生”沉默着,也不回应,心中灼灼,不由地加重了口气。
而听到李岫的质问,白晓谷眸中的灵火难以抑制地轻轻颤了颤,他所认识的李岫一向都是温文儒雅,恭顺谦和的,还从来没有见过李岫在自己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白晓谷张口欲言,可是忆起蚁皇之前千般叮嘱,万万不可在李岫面前言语,不然定会被他识破,前功尽弃,于是只得继续缄口。
发觉“白先生”总算有了反应,李岫满怀期待,指望着他能说点什么,可对方只是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见状,李岫忽然乱了方寸,他不明白,为何自己明明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莫名地变得咄咄逼人。李岫唯恐“白先生”嫌自己蛮横无理,刚想说点补救的话来,偏偏这时候又无话可讲了。
两人各怀心思,就这样痴痴地彼此互望着,仿佛时间就此凝住直到闻得一声轻咳,李岫这才回过神来,而白晓谷也被这记响动惊得踉跄半步,不慎为足下的衣裾所绊,猛地栽向前方!李岫眼疾手快,张开双臂一把将他搂住,稳稳地揽进怀中——感到身前蓦然多出来的份量,李岫只觉得心神一荡,本能地紧紧箍住身前人的腰肢,将他锁在自己双臂圈成的桎梏里。
虽然白晓谷早已习惯了李岫的怀抱,可是今次他察觉有些微的异样。李岫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他静静地贴伏在那儿,只听得“怦怦”的闷响,像是里面藏了一只调皮的小兔,仿佛随时都会跃将出来。
白晓谷不明就里,就着那儿轻轻蹭了蹭,李岫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他手上的劲道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大地就像是要将怀中人揉进骨里一般。
“咳咳。”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两记咳嗽声。
“云生,别怪我不解风情只是你们两个再这样卿卿我我下去,实在是”
听闻,李岫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竟当着旁人的面,竟做出这等逾矩之事,当下羞得面红耳赤,急急松开臂弯,只是眼看“白先生”就要从自己身前退离,他又不舍地牵住他的衣袂,低喝“不许走”,言毕,见对方也不反抗,这才心头稍宽,转过身面对罗瑾。
罗瑾望望李岫又看了看白衣人,满脸困惑,他走近前扯了扯李岫的袖子,悄声问:“云生,他就是那个‘白先生’?”
李岫点了点头。
“你们之前就认识?”罗瑾又问。
李岫并未直言,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身侧安静的白晓谷,算是默认了。
罗瑾遂露出一脸不可思议,捋着头顶的须子,口中抱怨:“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瞒着我?”罗瑾与李岫相交甚笃,自信二人之间没有秘密,可李岫从未在他面前提过这桩故事。
李岫不再理睬罗瑾,而是直面玉座上的另外一人——
玉座上的妇人一袭衮冕朝服,虽然此时正含笑望着这边,却无损那凌然高华,赫赫威仪。
“想必您便是蚍蜉之皇了吧?”李岫这般道,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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