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后,腹内才渐渐生出一丝狐疑:塔上的究竟是何许人?既然能赠予自己吃食,为何又不现身说话?
罗瑾守在塔边度过数个时辰,半梦半醒间听地振翅之声,他迷迷糊糊地仰头观看,只见晨曦映照下有一大鸟从天际飞掠,它在密林上方盘桓一阵便停在了浮屠祠的顶端,少顷有人从里面开启窗户,容大鸟跃进里头。
是塔中人豢养的鹰隼吗?罗瑾臆测着,当时也没放在心上。
待天光大亮之际,他收拾了行囊,沿着河渠走了半日,竟从林中脱了出来。
可回到旁县,罗瑾还来不及休整,又闻得噩耗:那些一同入林的伙伴们不知何故一夕之间全数死于非命,今早还陈尸在河中,死相骇人。
罗瑾急急赶到当场,几个伙伴果然都是四肢尽折,脑浆迸裂,遗容上只余惊怖惶恐之色。罗瑾起初还不明所以,可是念及林中的那座浮屠祠,心中却渐渐清明:
莫不是游侠们和自己一样发现林中高塔,便欲入内取宝,可攀到一半却不慎失足坠落,又被河水冲到下游的村庄来?
但若是这样,为何众人全部都是一样的死状?难道在那座古塔之中还发生过别的变故?
罗瑾将伙伴们的尸身掩埋好,做了超度的法事,三日后重又返回密林之中。
他依循着沿途留下的记号,很快便寻到了古塔,这一回他小心翼翼,静静蛰伏在塔下,入夜之后听得那歌声再起,罗瑾便取出绳梯和攀附的工具,爬将上去。
往上爬了十多丈,罗瑾钻进最近一个洞开的窗窟,点亮了火褶,发觉塔中的木梯大多朽烂殆尽无法使用,再往下望去,只见有个深井直达地底,里面似乎还累着许多白生生的物件,隔得太远,罗瑾看不太真切。又立了一会儿,有股的污浊之气渐渐飘了上来,罗瑾嗅了嗅,臭不可当,于是难耐地掩住了口鼻。
在原地休息了片刻,罗瑾继续向上爬,也不知爬了多久,终于看到少许光亮。罗瑾不动声色,扶着剑柄蹑足朝前走了几步,只见有个人影正背对自己坐在窗下。
那人披头散发,浑身裹在衣帛里,也不知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罗瑾屏气宁息,仗剑逼近,那人若有所觉,回过头来,出乎罗瑾的意料之外——对方不是面目可憎的怪物,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少年。
少年约摸十五c六的年岁,虽然面目苍白,倒也生得清秀可人。
乍见罗瑾,少年大骇,口中惊呼出声,罗瑾忙捂了他的嘴,道:“我不是贼寇,莫要害怕。”
待少年镇定下来,罗瑾才松开他,问:“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为何会在这里?”
少年缄口不语,他谨慎地上下打量罗瑾,也不挣扎逃跑。
这时罗瑾才发觉少年未着鞋袜,双足裸在外边,其形枯瘦如柴,像是有什么疾病故而无法站立行走。
“你不该上来,”过了半晌,少年终于悠悠启口,“小心落得和那些人一样的下场。”
听少年的嗓音,其声婉转如莺,正是先前那个唱着童谣的歌者,只是话里的内容教罗瑾如堕雾中。
见罗瑾一脸惶惑,少年叹了一口气,遂问:“来时可曾看到塔内的深井?”
罗瑾颔首,少年又问:“可知道那里面是何物?”
罗瑾摇头。
“都是人骨。”少年一脸森然,语带恫吓,“他们都是想从此间盗走宝物的匪徒,被发现之后,就被丢到塔底摔死了。”
听罢,罗瑾背脊生寒,他不曾料到原来那深井竟是个白骨窟,光看堆积的高度,死者应该也有百计,而那腐朽的臭味不消说,自然是腐尸的气味,联想到同伴的惨状,罗瑾心中了然。
我也会被推下去吗?
罗瑾一边暗忖,瞧少年一副荏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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