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罗瑾与段珂离开玉真观后,在楼观台的农舍中住了一宿。次日,罗c段二人便分道扬镳,罗瑾独自一人折返城中。
回到长安,罗瑾又过了一天醉生梦死的日子,这天日上三竿方从教坊出来。他蓬头垢面,满身酒气,走在街上正不知接下来要去往何处消磨时光,忽然迎面走来一人,同他撞个满怀!罗瑾打了个趔趄,甫站定就要张口骂人,可是待看清对方相貌,却忽然转怒为喜:“娘子怎会在此?”
原来来人便是玉真观的女冠子玄真,此时她照旧披散着头发,面如寒霜瞪着罗瑾。罗瑾却笑嘻嘻地走过去牵她的手,玄真这回倒不挣扎,只道:“你就不怕我再啐你一回吗?
罗瑾涎着脸,道:“啐吧啐吧!娘子的口涎也是香的。你远道至此,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叙叙旧?”
玄真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回来:“前日才同你初次见面,何‘旧’之有?”
罗瑾道:“就算没有旧情,我俩能在茫茫人海中不期而遇,也算一桩因缘吧。”
“并非姻缘,是我一直在后面跟着你。”
罗瑾颇感意外:“娘子,莫非你爱慕”
“休要自作多情,”玄真打断罗瑾,“我是专程为了金盏而来我问你,前一日你许过的还作不作数?
女冠所指的乃是罗瑾以一吻换金盏的戏言,听罢,罗瑾不免扫兴,可转念一想,此女油盐不进,何不再戏她一戏?
于是便道:“当然作数!”尾音略略一顿,话锋又一转,“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娘子想要金盏,除却一吻,还需陪伴贫道一晚才行。”
闻言,面上一直波澜不惊的玄真终于动了怒气,叱道:“好一个不知羞耻的臭道士!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言毕,嘴里念念有词,冲着罗瑾一弹指一挥——
罗瑾想要躲避却已不及,接着只闻得迎面一阵香风,回过神来浑身各处也不觉哪里痛痒,以为玄真故意唬他,便道:“这是什么本领?弹地贫道好生舒爽。”
玄真并不理他,冷笑一声,拂袖离去了。
这般罗瑾独自一人回返玄都观。一进门,便哈气连天。
罗瑾伏于案上,正想和衣小寐一回,却不料此时异象陡生!
桌案没由来地剧烈摇晃起来,罗瑾以为地动,吓得惊跳而起,却看到眼前桌案的四脚居然自己活动起来,迈着步走至子墙边,尔后一半没入了墙壁之中!
这怪诞一幕瞧得罗瑾心底发怵!信手抓过了一根棍子要去打那桌案,不想才刚举起棍棒,手中之物陡然变得柔软滑腻,罗瑾一瞧,吓了一跳——原来棍子变成蛇一般的软物,在他手中盘卷!将其丢于地上,就立刻扭动着和那桌案一样钻进了墙中!
见此异状,罗瑾双膝一软,跌坐在席上,可还没缓过劲儿,屁股上一痛——罗瑾垂眸,只见席子上多了几张无牙大嘴,此时正在咬他的衣裳!惊得罗瑾忙连滚带爬躲到门槛之外,他刚想呼救,却恍然明白这些统统都是玄真所施展的法术!
她是在故意戏弄自己!
意识到这点,罗瑾又羞又恼,冲着半空大喊:“玄真娘子,玄真娘子!”等了一会儿不见女冠显形,只闻得她的声音凌空乍响:“你可知错?”
罗瑾道:“贫道知错了,不该待娘子无礼。”
玄真道:“既然知道,就把金盏交给我罢。”
罗瑾何等人精,岂会乖乖就范?他瞧玄真虽然术法古怪,却并未伤及自己分毫,可见玄真虽求宝心切,但还是手下留情的。
这般暗忖,罗瑾便朗声道:“这有何难?只是娘子想要拿走金盏,势必答应贫道一个请求。”
玄真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吧。”
“我对娘子一见倾心,还请娘子与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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