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这一人一狐拥在一块儿,又稀里糊涂睡了一宿。
次日罗瑾醒来,只见胡玄绛打扮周正,一身清爽,罗瑾奇道:“胡兄伤愈了吗?”
胡玄绛回说:“不过是皮肉伤罢了。”言毕,又催促罗瑾焚香沐浴,罗瑾不解,问:“这是何故?”
胡玄绛难得嚅嗫起来:“你身上沾染了我的味道若是被赵归真察觉就不妙了”
罗瑾一呆,这才想起胡玄绛乃是狐妖,多少有狐臊味儿,难怪他身上总是异香扑鼻,原来是以香气来掩盖体味。罗瑾捉起自己袖子,使劲闻了一通,正想说并不觉得难闻,胡玄绛羞恼地叱了一句,他才急忙起身准备沐浴。
待一切收拾停当,胡玄绛道:“赵归真应该还留在他长安的道观之中,那道观名为‘清都观’,就在长乐坊之中。”
清都观距离玄都观并不遥远,步行半个时辰便能抵达。罗瑾就要启程,胡玄绛道:“我与你同行。”
罗瑾笑曰:“胡兄还信不过我吗?”
胡玄绛道:“为防万一,我会见机行事,暗中助你。”说完,摇身一变,化作一名翩翩佳公子。罗瑾头一回亲眼见他变化,惊得目瞪口呆,少顷回过神来说:“胡兄好本事!可是何必变成男人?不如变个妙龄女郎”说到此处,瞧见胡玄绛瞪他,罗瑾只得噤了声,心中暗道可惜。
二人遂一同来到街上。正值午时,行人络绎,时不时还有人侧目去看胡玄绛。
胡玄绛不解,问罗瑾:“为何总是有人盯着我看?是露出什么破绽了吗?”
“胡兄并无破绽。”罗瑾轻咳一声,“只不过你现在的模样年少风流,多少有些招摇”
胡玄绛认同般颔首,又在树后晃了一下,这回走出来时,竟化身成了段珂的模样。
见状,罗瑾不禁皱眉道:“为何别人不变,偏要变作此人的模样?”
“我记得他与你同游玉真观,难道不是你的至交好友吗?”
“话虽如此”罗c段二人相交甚笃,可是前几日的境遇总教罗瑾心怀芥蒂,此时又见胡玄绛变作段珂的模样,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扮作你的挚友,赵归真才不至对我起疑。”
“胡兄言之有理。”这般罗瑾也不再置喙。二人一路无话,没多久便抵达了清都观前。
罗瑾郑重其事递了门状,又在门前侯了一会儿,一个年轻道人前来迎客。罗瑾先前同他打过照面,不知其名讳,只知他是赵归真的徒儿。道人邀罗c段(此时是胡玄绛假扮)二人入内,说:“家师久候贵客多时了。”罗瑾就要跟随他进入,胡玄绛却将他拦住,道:“等一下。”
“怎么了?”
“有古怪。”
“有何古怪?”罗瑾奇道。
胡玄绛道:“他又不知你我今日来访,为何要说‘久候多时’?”
罗瑾听罢,不以为然:“胡成雪你多虑了,那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胡玄绛犹豫了一下,还是同罗瑾一道迈进门槛。
赵归真果然在宫观之内等候,遥遥地看到罗瑾进来,便满脸笑意地走出门来相迎。
尔后,众人落座。罗瑾一边同赵归真寒暄,一边偷看胡玄绛:仇人就近在咫尺,他还是一脸恬然,面不改色。罗瑾心中赞道:不愧是千年狐妖,果然好涵养!
罗瑾道:“先前出了一点意外,没有准时赴约,还望赵真人见谅”
“是何意外呢?”赵归真佯装不知,这般问。罗瑾暗骂他装模作样,一边说地轻描淡写道:“约定前一晚,贫道被宵小迷昏,而金盏被其所窃,这才失约。”
赵归真颔首:“原来如此,罗真人无恙吧?”
罗瑾摇了摇头,这回也不同他斡旋,直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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