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想起以前王梓曾对我说得一句话,他说:心灵之家苦海深重啊,现在才以亲身体验悟道这句话的深刻含义。我想他当初说这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今天忏悔,,他现在还好吗,”
他说:“王梓也走了。”
她问:“去哪了,”
他说:“国内在美国纳达司克上市的几大网站纷纷恶讯传來,令他对网站失去最后的信心,于是在得知你出走后也学你那般突然就从医院里消失了,至今杳无音讯。”
她一阵叹息:“也许我们都不是坚强勇敢的人,我们只会做胆小鬼逃避,人海茫茫,何处才是我们真正的栖身之地啊,”说完她的声音就消失在信号的茫音中。他放下电话后回头对一直默默关注他的老王说:“记住,太太今天给我打第一个电话,当她打來第十个电话时我一定会去找她,无论她那时在哪里,我只能给她十个电话的时间,因为我也担心自己是否还能撑到她第十个电话來。”说完一声仰天长叹,引得向來寡言少语的老王也忍不住一阵黯然神伤。
蒋中天一直在计算着波波给他打來的电话次数,她每來一次电话他就在日历上划上一横,在这期间他将中天來了一次大换血:首先开除了彼得,因为沒有确凿的证据控告他逼迫张宇航贪污公款,所以只好在将他开除后花钱请了几个以此为生的地痞痛揍了他一顿,据说那几个地痞下手不轻揍断了他一条腿,打那以后向來自诩为英俊小生的彼得走路只好一瘸一拐;然后他将王氏企业和中天集团合二为一,精简大批人员,被裁下的员工每人都得到他一笔可观的遣散费,若不是他还继续做着生意,人们差点误会他心生倦意卸甲归田;接下來他又去寄宿幼稚园接回了他和王慧的儿子小治试着在小治身上寻回一些父亲的感觉,无奈小治对他已生疏冷淡令他好不伤心。后來他又做了很多的事情:定期去看守所探望王慧、为张宇航换了一块好墓地;请了保姆去照顾王父王母;请人帮忙打听王梓的下落;接了几次阿稚从美国打过來的越洋长途,当对方问起波波的近况时他就说她去休假了,阿稚说只要波波幸福他就放心了,然后便很少來电话令他长出一口气。
他每天都在那本做了记号的台历上看啊算啊,一心期盼着那十个电话的记号全部划满。终于有一天清晨他突然发现那十个记号已划满,也就是说如果今天波波还不回來他就要不辞劳苦地去找她。那天早上他很早就跑到了机场,还派人在火车站汽车站港口码头等波波,他等啊等,从早上一直等到夜幕降临,等得心灰意冷几乎绝望,波波都始终沒有露面。他呆坐在候机大厅里,手扶着下巴怎么都想不明白波波为什么还不回來,当她打來第十个电话时他就告诉了她他会每天开始在机场里接她,她说她还不会那么快回來,他说他不管反正他会等下去的,直至她露面为止。她说你不要那么傻了,为了一件遥遥无期的事情浪费精力,你应该去做一些有价值和意义的事情。他说你就是我一生中最有价值和意义的一个人。她沒再说什么,一声叹息后就象往常般轻轻挂断了线,那个熟悉的声音第十次消失在手机信号的茫音中。那天他一直沒等來波波,后來他又去等,也不知那是第几天了,他那时已疲倦至极,就躺倒在椅子里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他突然感觉有一双熟悉的手在他的脸边轻抚着。他猛地惊醒过來却见周围仍是那些來來往往的旅途中人,他站起來再也无法忍受地绝望地对着那些过往的陌生人大声叫着:“波波,你究竟在哪里,为什么你还不回來,你们谁见过我的波波,告诉我她在哪里,告诉我,”众人惊异地打量着他却沒有人理会他,他就尽情发泄着,大声叫嚷着,直至机场警卫过來严重警告他。他仍旧失去理智地大声狂叫着,警卫们架起他往大厅外走去,他奋力挣扎着,嘴里仍旧喊着波波的名字。当他被警卫架到大门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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