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微微颔首,赞扬道:“无心在香炉内添香,‘烟断香微’,正是愁人情态。”
禄王笑着听着,却见对面走出一位红衣女子,眉目似画,朝四下盈盈一福谦然笑道:“爷说他长相粗俗不便相见,请姑娘进行下一轮吧。”
楼内突然静下来,随即抱怨声响起,隐隐还夹杂着几声辱骂,平时过了第一关的莫不是争先恐后的挑了帘子,不要说拒绝美人的美意了。当众回绝,似乎有些故作清高。殊不知里面的子矜为了保险起见才不让人挑帘子,她不是为美人而来,自不会理会美人意。
禄王皱了皱眉掩了帘子转身坐下,笑道:“倒也是个奇人。”
安王微微皱眉,伸手挑出一道缝隙向对面看去,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消瘦身影端正坐着,眉目模糊,却也觉得是个俊秀清雅之人,放下帘子,淡淡道:“又是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之人。”
禄王闻言微微一怔,也偏头往对面看过去,只是实在看不清面目,摇了摇头,将注意力放在了楼下。
就在全场混乱时,一个如玉珠相碰般好听的声音柔柔响起,娇媚无骨,却似乎能让人酥到骨子里,气息转换,引人遐想,全场立即寂静下来。
“公子既不肯相见,奴家自不会强求,奴家愿意弹奏一曲,以求窥得公子玉颜,公子可肯赏脸?”
说完轻抬纤手,一曲泻出,声调温婉,如泣,如诉,似嗔,似怨,惹得厅内男子莫不心动,只想拥美人入怀,为她抚平微蹙眉头,为之解忧。
余音已绝数时,人们尚才回神,大厅里都倾起耳朵探向二楼,能得夕月青睐的人,可见非同一般,楼上之人若是再不应允,就未免太不识抬举。良久,梅苑才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虽有些尖细,却也清润好听,加上似在故意压低嗓子,竟不觉带了几分磁性。
那声音笑道:“姑娘客气了,在下何德何能能得姑娘如此青睐,姑娘既赠在下一曲,在想回赠一首,以谢姑娘赏识!”
话音落地,满地寄落,琴声渐渐响起,由远及近,仿佛一位潇洒若风的男子缓缓醒来,宽袖轻舞,为博美人一笑。
琴声渐低,又仿佛男子柔声轻哄,说着甜蜜情话,或嗔或笑,惹得听闻女子莫不脸红心跳。
音调渐渐扬起,激昂甜蜜,似是男女共舞,裙衫摇曳,琴声轻诉,叮叮咚咚进了女儿家的心中,方心暗许,久久不愿从琴声中回过神来。
良久,大厅一片寂静,楼下纱帐中亦是毫无动静,似是一旁之人拉了她一下,那女子才猛然醒悟,谦然开口:“听闻公子一曲,奴家实在羞愧不已。公子若是实在不想相见,只能怨奴家无此殊荣了。”
话一落地,楼上梅苑纱帐便被缓缓拉开,红衣女子淡笑着闪身,众人望去,只见一个唇红齿白,面容俊秀的青衣少年含笑而坐,对着楼下微微一揖,笑道:“姑娘抬爱了。”
“好一个俊美少年!”禄王见了低呼一声。急忙回头看向安王,安王微微偏头看去,待看清那少年容貌,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目光一沉,冷哼一声,转头,嘴角却勾起一个无奈弧度。微微叹了口气,果真是不老实,连这种地方都敢来!
帐中女子看罢,欣喜笑道:“请公子入帐。”
身旁的红奴对着子矜盈盈一笑,说道:“公子,请吧。”
子矜微微一笑,起身下楼,目光不经意的扫向对面,却见对面薄帘被微微挑起,一张异常俊美却冷如冰上的面容隐约显露出来,目光如炬,子矜一眼扫过,蓦然认出那是谁,心中一惊,身体微晃,红奴觉察,诧异看她一眼,关切的问道:“公子可是身子不适么?”
子矜尴尬一笑,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再也不敢看对面一眼,硬着头皮随红奴下了楼。
禄王见安王盯着子矜离去的背影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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