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过了很长时间。
他一直站在岸边静静地看着她。
她一直在专注的在水底摸索着。
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去打破这唯美静逸的画面。
他从没有如此仔细的去观察一个女子。
水珠溅湿了她宽松的袖管,湿湿贴在纤细的胳膊上,薄薄的料子隐约透出她肌肤的色泽,带着点翠绿,带着点嫩白。
宽宽的的裙裙也湿了,皱巴巴的围绕在她修长的双腿上,显露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乌发已经松散下来,遮住半张白皙脸颊,碧绿色的丝带轻轻在空中飘荡着,飞舞着,仿佛翩翩起舞的碧蝶。
她的修眉皱成一团,她的眼帘低垂着,她的睫毛长而浓密,她的唇红润而诱人
“找到了!”
子矜突然惊喜地叫起来,直起腰将手中的板指高高举起,满面欣喜的望向安王,眼角带笑,兴奋得像个小孩子。
系在发上的丝带猛然松散,乌黑的发随即散落下来,瀑布似的倾泻而下,那抹碧绿条带随风舞动,在空中轻轻打着圈,缓缓地落到了波光粼粼的水面。
“滴答!”
晶莹剔透的水珠断断续续的从她白皙如葱白一般的纤手上落下来,惊起声声悦耳的回音,阳光下,一个通体翠碌的板指稳稳的安放在她的指端,映着上面的水珠,仿佛暗夜中的星辰,璀璨夺目,点点星光中,她笑如春风的望着他,眉宇间带着一抹从未见过的纯真夺目的光芒,恍若春回大地,百花竞开。
波光点点,秋意醉。
望着这抹纯净的没有任何瑕疵的笑,他猛然失神。
心里某个地方不知有什么破土而出,又痛又甜,将他的心狠狠揪起来又重重的扔下,不知是何滋味。
水滴依然滴滴答答的顺着手腕滑落。
他的目光迷惑而探究。
子矜猛然收敛了笑容,不自然的低下眼帘,抿嘴淡淡道:“爷,贱妾找到了,能放过小梅么?”
安王凝视她半晌,眼底闪过几丝复杂的光亮,伸出修长的手,接过了她指端的板指。
那板指在水中呆了太长时间,攥到手心时带着刺骨的凉,那凉意丝丝侵入肌肤,连他的手也觉得凉起来。
他以前看到的,原来一直只是她的伪装么
轻风吹过,凉意袭来。
安王的目光陡然下沉。
子矜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倒影和他的叠合在一起,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
小梅突然拾起头,惊恐的看着阴云漫布的安王。
缓缓地,安王勾起了嘴角。
“你想救她么,本王卖给你这个人情就是。”
小梅惊喜地望向安王,又看了看子矜,眼中冉冉升出几丝一感激地情感,随即消失在很白分明的眼眸里,如石沉大诲。
子矜怔怔听着,却觉得他的话并没有说完。
果然,他望着她樱红的粉唇,说得暧昧:”那么,你拿什么来报答本王呢?”
声音轻轻的,仿佛他拂过脸颊的吻,轻的只有他们两人才可以听得到。
子矜突然呆住了。
她突然记起小时候没有完成嬷嬷交待的训练,她被罚跪了整整一夜的搓板,那时候,交她舞蹈的嬷嬷冷笑着训斥她。
你不过是个婊子生的贱种,你除了长了一副好脸蛋还能有什么,一个讨男人喜欢的工具,最值钱的不过是这副身子罢了。
是啊,她有什么呢,在他而前,她没有尊严,一切都是随着他的喜怒哀乐而变化,她要强颜欢笑将他哄得开心,他轻易一句话就可以要了一个人的性命,他一个手势就可以让后院的女人们闹得不可开交,他说板指在水中,她就要下水来给他找,他二句话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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