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冷冷扫她一眼,转身似乎欲走,刚刚走到窗边,身子却突然一抖,仿佛受到什么重创,眼看就要倒下。
子矜急忙抢过去扶他,见他脸色惨白,一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衫子,修长的手指节泛白,在雪白衫子的衬托下越发觉得苍白脆弱。
“你怎么了?”
子矜将他重心放到自己身上,一手揽住他的腰,吃力地把他扶到床边坐下,他面容惨白,额前渗出细细的汗来。喘息了一会,轻轻瞟了她一眼,皱着眉没有说话。
虽为男子,却美的惊人,稍显病态,便如西子捧心。
子矜怔了怔,知道他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这会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她面前,定是十分不安的吧,俯下身轻轻拉了被子盖在他身上,淡淡道:“你休息一会,我去给你打些水擦擦汗。”
他却只皱着眉,手紧紧按住胸口,看也不看她一眼。
子矜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拿了毛巾,轻轻掩了门,转身出去了。
是心悸的毛病么?
身旁空寂许多,香气若有若无的飘落空中。
昙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门缝中仅留的背影,眼中明灭不定,海雾般的眼眸愈加深不见底,难以捉摸。
夜深了许多,天空中繁星璀璨。
子矜在门外站了一会,再进去时那人已不见了踪影,空气中仍留残香,清淡的像是那人唇边的笑。
目光注意到桌上,那个布包已经不见了踪影,抿唇笑了笑,翻身上了床。
月落日起,又是一日。
子矜早早的起来,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那王早已坐到桌旁看书。
晨曦打进来,染红了他如墨的发,白衣也染上一层红纱,修长有力的手指握住整齐纸页,书的后面,剑眉轻挑,俊美双眼专注的投向页面。
一圈光晕轻轻将他包围,他的轮廊映得朦胧。
子矜看的有些呆,停在门边好一会没有动弹。
书后,安王的嘴角轻轻上扬,却看也没看她一眼,淡淡道:“右边书架,由下数第三行,第五本。”
子矜这才回过神,应了声,走到右边的书架旁,书的位置又点高,她惦起脚,伸长胳膊,袖管顺着手臂滑下来,临近纤细手腕的地方,一个雪白剔透的玉镯发着柔和的光。
安王挑眉笑起来,眼底笑意浓浓,见她回过身,忙敛了笑,专注的看向书面。
“王爷,是这本么?”
子矜望着手中的诗集不明白他这会看诗做什么,试探地问了一句。
安王头也未抬,点了点头。单手拿了书,伸出一只手,缓缓地朝她勾了勾手指。
他这个动作看在眼里着实有些暧昧,子矜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走到旁边,轻轻放在了桌上,又退到了角落。
安王突然把手中的书放到了桌上,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愠意:“本王叫你退下了么?”
子矜怔住,清澈眼眸扫向他,随即别过,福了福:“王爷还有什么吩咐么?”
晨曦中,她螓首微低,脑后的绿色丝带轻轻飘动,搭在白皙脸颊旁,越觉剔透水嫩。
安王恼意顿失,指了指桌上那本诗集,淡淡道:“第二页第一首。”
子矜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走过去,拿起书,翻到第二页,刚看了一眼,脸却微微红了。
那抹红晕如晨时朝阳,为她增添了几丝活力与俏皮。
安王心中一动,随即又漫不经心的靠向椅背,阖上俊目,是指交错放于膝上,薄唇轻启:“念。”
秋风徐来,吹红了两颊。
子矜抿了抿唇,轻声开口:
“淡妆多态,更滴滴频回盼睐。
便认得琴心先许,欲绾合欢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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