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白得几乎透明,唇变成浓重的绛紫色,仿佛盛开的血色蔷薇。
他的眼眸雾一般飘渺的不真实,仿佛一个黑衣里迷了路的小孩子,孤独无依而又找不到方向。
细碎的刘海松松的滑落在光洁的额头,细密的发丝下渗出细细的汗水。
他青色的身形孤立地站在门前,手中是一支开的绚烂的梅花。
手指紧紧地捏住枝叶,几多梅瓣落下来,修长的骨节发着病态的白,在花的映照下,仿佛随时都会融化般。
子矜怔怔望着他,心里没由来的心虚。
昙对着她粲然一笑,弯成月牙状的双眸仿佛苍穹灿烂的星辰。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梅,朵朵清香梅瓣将她的脸映得美丽芬芳。
“丫头啊”他叹息着开口:“送你”
子矜惊恐的去接,手却还未触到,那梅却随着主人直直坠地。
青衫拂动,他的身形划过一道优美弧线,梅花飘落,尽是残香。
“昙——”
子矜急忙探身去接他,他的身子却还是追倒到地上,嘴角含笑,合着的双眸形成完美的弧度,却似永远也不会再睁开一般。
最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柳师师突然从屋内跑出来,狼狈的跪坐到他身旁握住他的腕,颤动着手在他鼻底探了探。
“快,帮我扶他到里屋去,地上凉,他受不得冻。”
柳师师朝子矜大喊,眼眸中是她从未有过的惊慌。
子矜来不及细想,两人合力将昏迷的昙抬到里屋,只是没有药,子矜心急如焚,一边帮着打水给昙擦汗,除了这个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柳师师出去了一会,不一会外面便传来轻轻咳嗽声,接着,浓浓的药味透过缝隙漫布了整间屋子,子矜起身除了屋子,看到柳师师拿着一个破扇在小灶前的扇着扇子。
脸上滚落大地汗水,不知是因为烟的原因还是出于自于焦急。
“娘”
子矜的眼眸涌动诸多看不懂的心绪,她迟疑着开口:“药是哪里来的?”
柳师师的身形猛然一滞,炉火的火焰窜的老高,将药罐子熏得乌黑。
她盯着那火红的火焰,幽幽的叹了口气。
风吹起她髻边的发,一时间,她仿佛老了许多,面容上是诸多诉不清的疲惫。
“矜儿,八年了,那孩子在我身边八年了。”
火光跳跃,将她眼底的泪光映得通红。
“那孩子苦的很,从小没有父母,又得了这种怪病,娘看在眼里只能在心里疼,娘是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呐。”
子矜猛然怔住,不由自主地轻退一步,心中突然烦乱不已,她迷茫的盯着柳师师喃喃道:“娘果然有许多事情在瞒着矜儿。”
柳师师叹了口气,别过眼叹道:“矜儿,为娘的背景不干净,和娘牵扯到一起的能好到哪里去,哪些污秽的过去娘不想再提,我想昙儿也不想你知道吧,娘和昙儿曾经在这院子里住过一阵子,那些药是为娘早早备下的,只怕他哪天发作来救急的。”
叹了口气,似还想说什么,又止住,只怔怔的望着那炉火发呆。
子矜看到她憔悴的面容,心中既懊悔又怜惜,想到床上躺着的昙仍没有转醒的迹象,一时又急又伤心,不由咬着唇懊悔道:“是孩儿不好,孩儿不该逼娘,只是昙”
柳师师看火候差不多了,拿了垫布将药罐子的药倒进碗里,叹气道:“矜儿卡不出昙儿喜欢你么?”
子矜没想到她说的这样直白,虽然内心隐约感觉的到,可是当问题裸的暴露在面前,便觉天翻地覆,天地都变了样子,昙的一举一动,昙的笑,他的黯然,他雾气朦胧的眼神走马似在脑中一一展现,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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