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他的怒意,“砰”的碎裂,参差不齐的碎片深深刺进皮肤,流出汩汩鲜血,殷红的血迹顺着掌心流下来,落到雪白的袍上,仿佛冬日里开放的血色红梅。
他却毫无察觉,手握的越发紧,胸口剧烈起伏着,喉间沙哑的发出嗓音:“看来本王应该谢谢君公子的褒奖。”
子矜怔怔的看了看他,困难的开阖樱唇:“王爷客气了。”脸上淡淡的笑容僵硬的保持着,仿佛一放下笑容,某种坚持就会崩溃。
时间突然静止了般,两人就那样坐着,似乎在望着对方,又似乎不是。
一阵冷风尖锐的从背后吹进来,刺骨的直袭脊背,子矜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酒意也散去许多。
安王也觉察到帐内突来的冷意,抬头看去,却见营帐门口烈王挑着厚重的帐帘一脸寒冰的站在那里,突袭的冷意从他身后长驱直入。
他松开手,扯了身后一块雪白干净的薄巾覆在鲜血直流的手上,脸上面无表情的道:“原来是四弟来了。”
子矜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一下,缓缓松开依然握着桌沿的手,轻轻地动了动早已僵直的指节,又慢慢握起拳头,没有回头。
烈王放下帐帘大步走进来,带来一身风雪,凉凉的袭进来,驱散了屋内浓浓的温暖。
“臣弟听说三哥需要人手整理书籍,便想赶过来帮把手。”他一手揽起子矜的腰,紧紧捏着,脸上挂着邪魅的笑。
子矜微微皱眉,却没有说话。
安王看了二人一眼,目光努力的从他握着子矜腰际的手上别开,淡淡道:“难为四弟费心。”
烈王冷冷一笑,扫了一眼凌乱的桌上,笑道:“看来三哥并不打算整理书啊,那臣弟便带君公子回去了。”说着,故意将将子矜往怀中带了带,强制揽着她转身朝外大步走去。
“站住!”
冷风从被挑起的帐帘外直直的吹进来,身后安王的声音便也和这风一般寒冷。
烈王刚刚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他转过身邪笑道:“三哥还有什么吩咐么?”
长长的薄巾覆在他手上,直直附落,挡住身上刺目的猩红,安王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她留下。”
烈王咧嘴一笑,握紧了子矜的肩头,满不在乎的问道:“如果不呢?”
安王深深看他一眼,冷冷开口:“留下她,咱们兄弟的情谊到此为止,你再也不欠我什么。”
寒风冷冽刺骨,他的话也是一般的冷酷决绝。
子矜猛地抬头看他。
烈王脸上满不在乎的笑僵住,眼眸中风起云涌,半晌才敛了笑,咬牙切齿的冷声道:“好,你够狠!”话一出口,猛地将子矜推开,甩袖而去。
风扬起外面层层细雪,透过缝隙迎面打过来,吹乱了发,子矜怔怔看着安王,一时不知如何反映。
他竟为了她连兄弟之情也不顾了么?
似知道她在想什么,安王所她一眼,转过身随意擦掉手上的血迹,将那薄巾随手扔到一角,淡淡道:“本王说过,除非我不想放手,是我的就是我的,任何事物都一样,你也不例外。”
帐帘被外面的手下掩上,子矜低着眼帘,心中不知到底是何种滋味,抬眼见他动作有异,眼前影像一会模糊一会清晰,不由皱眉道:“你的手怎么了?”
安王没有说话,单手解开身上的盘扣,将外面罩着的衫子和裘衣脱下来也扔到了一边。身上只穿了一件褻衣,修长的身形在淡淡光晕下显露无疑,又撕了一块布条包在手上,回过身,却见子矜脸色微红的尴尬看着他。
“君公子以前又不是没见过,何必这般吃惊!”
安王挑了眉看她一眼,冷着脸淡淡开口道:“帮我把格子上的书拿下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