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醒了。”小梅望着她满足地笑,从袖中拿出绢帕细细地擦去她额上的汗,说道:“子矜姐姐你睡得好痛苦呢,一会哭一会笑,老师皱着眉,做恶梦了吧。“
恶梦?
子矜苦涩一笑,叹了口气。是啊,幸好是个梦。
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雪白中衣,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抓住小梅的手,紧张地看向她,神情激动地问道:“这可是在安王府么?“
闻言小梅却抿嘴笑起来,轻嗔道:“姐姐你睡懵啦,这自然是安王府。”
子矜怔怔地松了小梅,这才知道安王只不过用的障眼法,骂她是疯妇,无形之中替她脱了罪,又派人趁人不注意将她带回安王府,可是柳师师和昙都被关押在刑部大牢,他会救她,难道真得是出于好心么?
心中突然变得忐忑,耳畔又想起他报复似的嘶吼。
“你今日给我的痛,他日我必双倍让你来还!”
极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心绪又被搅起圈圈漩涡,胃中的呕意又一次涌上来,她猛地捂住唇轻微地呕起来,小梅急忙上前,担忧地道:“子矜姐姐你不舒服么?”
子矜捂着唇无声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待舒服些了才道:“小梅,我想见他。”
小梅闻言略有迟疑,微皱了皱眉支吾道:“子矜姐姐,小梅不敢瞒页从未提你一次,况且听说这几日王爷一直在忙一件大案子,总是很晚才回府,要见王爷一面是很难的。”
一件大案子
子矜的心猛地咯噔跳了一下,已猜到安王只怕在审理昙的案子,心中越发焦急,思考半晌,才从怀中掏出一根碧绿丝带,丝带已经有些发旧,边缘处微微泛白,却依然绿得妖娆,可见主人将它保存得很好。
她拉过小梅的手将那根丝带塞到她手心,淡淡道:‘这个府里我能信得过的人也只有你了,小梅你一定要帮我。”
小梅怔了怔,黑白分明的双眸闪过一丝坚定,面容沉静,却说的诚挚:“子矜姐姐,你放心,自那日你救了小马和孩子,小梅这条命便已经是你的了。”
子矜微微摇头,淡笑道:‘哪有那么严重,你只要能伺机见到他,将这条丝带交给他,他自会主动来见我。“
小梅见她说的笃定,也不便多说,小心地将那丝带收回袖中,见她眼神有些恍惚,不由担忧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子矜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想到自己也会利用昔日的感情来激他见她,心中半是苦涩半是无奈,想到柳师师临行前对她说的那些话,只能咬着唇将泪水吞进肚里。
娘啊,不是孩儿执意如此,只是,事到如今,叫孩儿如何是好,孩儿该想什么办法来救你和昙呢?
外面冬意已淡,雪渐渐化去。
屋内还算暖和,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方才出了满身大汗,衣衫粘稠地贴在身上,又加上心中堵闷,只难受得厉害,事情交待妥当,她淡笑道:“小梅,能否替我打些热水来,我想沐浴。”
小梅听她说完,猛地一拍手,略带羞涩的笑着说:“看我这记性,热水早准备好了,我还给你准备了衣物。”随即想到什么,神情不免有些黯淡,愤愤地说:“那些狗奴才们墙倒众人推,连件像样的衣物也不给送,气死我了!”
子矜怔了怔,没有在意,抬手看向屋外,见日头挂得高,已到用午膳的光景,便急忙提醒她:“这番光景他不回来用午膳么,你去路上看看吧。”
小梅这才收起愤然之色,起身向外走去,临走还不忘嘱咐道:“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屏风后面,要是有什么吩咐你向外面叫一声,守在外面的都是和我关系不错的姐妹,这种忙她们还是会帮的。”
子矜笑了笑边算答了,小梅这才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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