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街道外,小酒馆凉棚内,张福生和谢安面对面坐着。
谢安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貌不惊人的中年人就是自己的师祖,天下第一的张福生。
足足问过了好几遍,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带着敬畏而又好奇的眼神,观察着面前这位终于见面的师祖。
张福生咪了口酒缓缓开口道:“算了算了,我也懒得抢世安的徒弟。……这次是你师父放心不下你,又有事抽不开身,我便来看看。”显然,是瞒下了徐寅受伤一事。
谢安相隔一个多月终于听到了师父的消息,欣喜万分,期盼地问道:“谢过师祖,那师父他……有没有什么话交代给我的?”
张福生抬头望天,心想,就说徐寅那小子没什么话交代的?怕伤了这孩子的心啊。可是也实在想不出什么事了,脑中灵光一现,郑重说道:“其实上次是我让你师父去办件事,他才留在了漳州。现在他有事缠身,我找你其实也是想让你帮我另一个忙。”
这两人一个师祖一个徒孙,却你你我我的称呼着,都不去理会那辈分桎梏,看起来荒唐的很。
谢安从小听着张福生的名字长大,是敬畏多过好奇的。一听师祖有事给自己做,顿时觉得被师祖看重了,破天荒的毕恭毕敬一俯身道:“全凭师祖吩咐。”
张福生含蓄一笑,不怀好意。
……
赵桓今天起的也不算早,一路小跑到了别院客房,拍了半天门不见回应。招过杂役问了才知道,这谢老师一大早就出了门了。
世子殿下自那天和谢安畅谈一番,可以说是和谢安建立了友谊,关系一步之间就拉近了。小孩子总是喜欢凑在依赖的人身边,没找到谢安,小家伙垂头丧气的。吃早饭的时候,也没给燕王一个好脸色,老于在旁看了,捂着嘴笑个不停。
几人用过了膳,谢安也走了进来。打过招呼,燕王和老于各忙各去了,世子赵桓则被谢安叫到了后院。
此时雨已经停了,两人站在树下,面对着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道。谢安开口问道:“神仙楼在你们渝州,也有生意?”
“是啊,不过都不是什么正经路子,老师问这干嘛?”世子殿下一脸疑惑。
谢安沉思片刻问道:“那你知道,神仙楼在渝州的生意,朝廷有没有派人和他们接触?”
世子不假思索:“除了陈刺史还有谁啊,我父王整天喝酒、看花、听书,政事从来不过问的。”小孩子挤眉弄眼道:“嘿嘿,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谢安一本正经:“去去!我这次来渝州可是有皇命在身的。神仙楼在这混得风生水起的,毕竟还是西域来客,信不信得过,大家心里有数的很。”
赵桓你别看他不过十二岁,可是身为帝王子弟,从小耳濡目染的,内里的门道比谢安还清楚。朝廷里要是有一个人信那神仙楼,才叫奇了怪了。稍加思考了一下,冒出一个想法,问道:“老师您说,神仙楼不怀好意不假,可朝廷里那么多老奸巨猾的人物,他们会看不出来?难不保是另有所图。”
谢安现在才是对这学生刮目相看,年纪不大,心思可活络着呢。点点头道:“天机图一事也不是秘密,只怕你和你父王比我知道的还多,叫我来调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主要还是神仙楼在这渝州全力发展,势头太猛,不寻常。”
两人大眼瞪小眼,毫无头绪。
这事其实是张福生叫谢安调查的,谢安还不知道自己师父受伤全败神仙楼所赐,所以也猜不出师祖的用意。张福生哪有什么用意,神仙楼不出面磕头认错,就要闹得他们不得安生。大徒弟徐寅受伤了,这不还有个徒孙么,谢安这小子也是惹事精,张福生早上突发奇想,就把这事交待给谢安了。
……
食过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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