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此次必死无疑,却不料对方一招顺水推舟,反倒救下了她。
为什么?陆昭纯的心中一直在疑问,却始终得不到结果。再看向瞬间又变成好兄弟的二人觥筹交错间那不可察觉的微微冷意,陆昭纯顿觉得无趣,却也不好再去想其他。这便是京城贵族的生活方式,她一个外人,又何必替这些人觉得累呢?
酒过三巡,也不知过了多久,君邪影才依依不舍地放君逸尘等人离去。只见他踉跄着步子靠在君逸尘身边,一手握着酒盏,一边口中嚷着“喝”,这样看着,反倒没了之前的邪气派头。
君逸尘虽然眼神也有些迷离,却比君邪影清醒许多。扶着他烂醉的身子一边无奈摇头,一边嘲讽:“喝不了还要硬撑,你这性子当真叫人无奈。”说罢,便示意周围下人赶紧上前搀扶。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君邪影眯着双眼,却仿佛听明白了君逸尘刚才的话。一边冲着君逸尘离开的背影举杯,一边口中却念叨着:“二哥啊,别、别忘了后几日进宫,绾妃娘娘的生辰啊,陛、陛下肯定还会设宴。到时候、到时候咱们继续喝啊!”
君逸尘的脚步顿住,身体明显一僵。虽然恢复的很快,却还是被紧随其后的陆昭纯看出了端倪。只听他“呵呵”一笑,用着同样颠三倒四的语气喊了一声“那是必然”,便匆匆离去。
殊不知,自己完全清明带着痛色的眼神,却悉数落在了紧跟而至的陆昭纯眼中。
看着君逸尘等人完全离开府门的身影,那原本烂醉如泥的君邪影却在下一刻站直了身子。之前的醉酒神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邪魅带着清凉的眼眸。挥手示意周身下人退去,站在原地望着那早已经空无一人的大门,冷笑一声。
“君逸尘,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心态去参加慕绾倾的生辰!”
说着,笑容越发诡异,向着黑不见底的暗处低语一声,转身离去。
而正如君邪影所说,在得知三日之后便是慕绾倾生辰的君逸尘,此刻确实心如针扎。那原本被他刻意隐瞒的事实,眼下却成了幕布一般,一个接一个在他脑海中放映。
他与慕绾倾青梅竹马,本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在对方16岁生辰那日接到宫里册封的旨意。一张口就是从二品的昭媛,自然让慕绾倾之父慕盛远喜出望外。想他自己不过是个正六品的太医院院判,自家女儿还未出马便获得了从二品封号,他怎能不激动。
是以连想都未想还有个君逸尘在苦苦守候,便怂恿着慕绾倾接下了这道旨意。当然了,不接只怕也是不可能的,毕竟犯不着为了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而惹怒了皇帝。这京城,总归是天子的囊中之物。
君逸尘很清楚记得,当自己知道这个消息后,发了疯般想要见慕绾倾,却只得到了她府上大门紧闭的冷对待。不是不能翻墙进去,不是不能以自己王爷的身份强制要求绾倾出来见他。只是那时长孙婉碧意味深长的提醒,却让他死了所有的心,只剩下一袭清冷。
她说:“如果王爷现在没有能力去推翻商皇,就不要再见绾倾小姐。要知道,她现在是待嫁的昭媛,若是此刻见了王爷,日后被有心之人利用,那被拖下水的,将是你们两个人。”
就是这样一句话,让他不敢再动,也不能再动。整整两年,他刻意避开关于宫中绾昭媛的一切,隐忍、谋划,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踏上那个高位,能够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抢回来。可谁知他还没有开始动手,她却已经成了绾妃。
绾妃……绾妃……多么嘲讽的封号,他记得,只有诞下子嗣的后宫女子,才会被册封为妃。她竟是……已经忘记了曾经的所有,只一心做自己的绾妃了吗?那么事到如今,坚持的一切,可还有意义?
“王爷这是怎么了?怎地脸色这般难看?”上官锦见君逸尘自打上车以后便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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