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陆昭纯没有继续跟慕少倾谈论下去,而是回了房间,准备休息。
熟悉的气息和氛围,逸王府的一切对她而言,是陌生又熟悉。只是不知为何,反倒没有在宫中那般沉静的心思,也不清楚到底是人不同,还是心境不同。
慕少倾同君逸尘的过往她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于她而言,那可能又是什么属于禁忌的范畴。无外乎还是与慕绾倾有关,可是到底要有多恨,慕少倾才会在一怒之下将整个幕府点燃,竟是丝毫不顾忌里面的人命了?
不得而知,无论是慕家还是君家,这种从很久之前便开始存在的隔阂和仇恨,不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和能力,可以去理解的。
沉沉叹了一声,君祈羽并没有明确指出要她在逸王府待多久。想想上官锦肚中孩儿,陆昭纯真担心是否要一直伺候,直到孩子出生。对于上官锦的为人,似乎也依然是个谜。看似温婉大方的表面竟饱含着无人知晓的蛇蝎心肠,那般痛彻心扉的刻骨疼痛到底是出自什么,她想知道,却又怕知道。
谜谜谜,从一开始踏上京城这片地域时,陆昭纯身边充满的,只有无尽的谜团。一个接一个,一个捆一个,让人无所适从的同时,又不得不随着原有轨迹步步探查下去。为得,也不过是想找到某个临界点的空隙,抽身退出罢了。
心头越发有些沉重,想想日后不可预知的日子,陆昭纯吹熄烛火,和衣而卧,却是一点睡意都无。
心头烦躁不已,不断地翻来翻去也找不到发泄的方式。沉重的眼皮几次闭上,却又很快睁开,陆昭纯呆呆盯着床顶,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气味正在逐渐加大,而来源点,正是她头顶正上方的地方。
袖口鼓动,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出宫时顺道带上了凤楠胥的小巴蛇,陆昭纯急忙将其掏出来捧在手上。然而往日里安静得犹如一条死蛇般的家伙,此刻却相当不耐地浑身扭动。鲜红的信子不断吐出,挣扎着,竟是要从陆昭纯身边逃离。
“怎么了……”微小的睡意此刻也全部消失,陆昭纯盯着小巴蛇古怪的样子,鼻尖荡漾的,竟是被自己忽略许久的奇异香味。
心中猛地一沉,几乎是没有迟疑,陆昭纯直接从床上跳起奔至地下。顾不得手中还握有其他生物,陆昭纯只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刚才头顶上方的那块木板,不多会儿功夫,便见上方掉落下来一块红色粉块状的物品,堪堪掉在了枕头上。顿时,香气逼人,竟带了些许嗜血的气息。
而与此同时,那原本应该紧闭的大门,却恰好,被推开了。
凝神转身,在看到那熟悉的月白锦袍时,略微一愣,随后便皱起了眉。君逸尘此刻的出现可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月黑风高探入女子闺房本就是不妥,而眼下对方的出现却刚好是在那红色粉块物品掉落的下一刻。即便她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将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做以猜测。
若是她闻得不错,那粉块是夹杂了雄黄以及凌雪花的花汁混合而成的。雄黄自然不用多说,医药中经常用到的常有药材。而凌雪花作为大商特产,花朵娇艳,呈现鲜红色彩,花香迷人,具有蛊惑作用。本就是普通用于观赏的花朵,却一旦跟雄黄扯上了关系,便成了顷刻能使人毙命的极品毒药。
而将这种东西置于陆昭纯床顶上方,在她无数个翻身之后能够自动脱落扑向脸庞,这种缜密的手法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可想而知。
不过,是谁?是谁在她刚刚回到王府第一天,便要她死?
抬头冷对着门口突兀出现的男人,陆昭纯冷了脸,嘲讽一声道:“逸王爷好雅兴,大半夜散步竟散到别人睡房来了?”
瞧出了她的不悦,君逸尘本只是想来看看,却不料听她这样一说,反倒硬了性子道:“是又如何?本王自己的家,想去哪儿不成,还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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