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凯瑞再次见到养母时,已经是很久以后。当疗养院的人递给他一个冰冷的小盒子时,苏凯瑞深深的愣住了。
指尖的温度仿佛被冻结,像跌入冰冷的寒窖,本来就很破碎的心又一片片撕裂开来。苏凯瑞颤了颤,差点把手上的盒子跌落在地上。
养母的骨灰盒,一个小小的盒子,却感觉有千斤重。昔日养母疯闹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撕扯着,疯狂的吼叫着,“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自己的儿子凯瑞,你们把我的儿子还给我凯瑞,我的儿啊”
她也有不疯的时候,就像一个慈爱的妈妈。她会轻轻抚摸着苏凯瑞的头发或他棱角分明帅气的脸颊,“凯瑞,你别管我了,我这精神病,治不好的。当初你妈妈把你留给我,是让我照顾你,我不该拖累你”
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苏凯瑞的眼前以前湿漉漉的模糊,心中一下下的刺痛着。无论是陪伴自己长大的养母,还是记忆中模糊不清的母亲,这都是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还有曾经陪伴在他身边,那个活蹦乱跳,倔强的像只小鹿的女孩。
他们都一个个的离开他,一个个的走了。
苏凯瑞突然一阵晕眩,踉跄的后退几步,有力的手指紧紧抓着桌角,骨节分明的发白,仿佛随时都可以倒下去。
突然有一个人影闪进来,苏凯瑞定了定,面如死灰,平静的把骨灰盒放进自己的包里,心中却有种被掏空的窒息感。
逸枫定了定,看着面前日渐消瘦的苏凯瑞,却久久说不出话。他们大概有好久没有见面,十分生熟,却又有种说不出的亲近。
“你阿姨她还好吗”逸枫小心翼翼的问道,颤颤巍巍的拉着自己的衣角。他昔日的随意和玩世不恭一扫而光,第一次平静而又严肃的看着面前的苏凯瑞。
“她挺好的,在这里。”苏凯瑞虚弱的摇晃了几下,向逸枫示意着自己怀里的骨灰盒。阳光的阴影散落在他颀长的脊梁上,孤独而冷漠。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逸枫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昔日他和苏凯瑞一直是针锋相对,因为林惜沫的事闹得不可开,但是
造化弄人,有些自己以为没有联系的人,其实可能最有联系。
逸枫鼓起勇气,清了清嗓子,抬起头说:“凯瑞,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你说。”苏凯瑞有气无力的回答道,不知道是因为悲痛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事,他对逸枫的态度完全不同于往常。“如果是惜沫的事你就不用和我说,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扰她,打扰她和天宇的。”
“不是这件事,我想说的是关于我们俩的身世。”逸枫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的苏凯瑞,他不知道苏凯瑞这些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在医院里你的主治医生那是我母亲。”逸枫趁热打铁,急忙补充说道。
苏凯瑞栗色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亮起来,但很快又黯淡下去。“记得,那又怎么样”
苏凯瑞一句话差点把逸枫呛死,怒气从喉咙里直往上涌。他努力平静下来,挤出一个笑容,“不是,凯瑞,我知道以前我们的关系很生硬,但是希望我们能公私分明。之前被沈轩他们挟持,我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你是洛家的大少爷,没错,但是在洛家的这段时间你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吗你醒醒吧,别再受权叔他们的摆布了。”
“你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黑色的头发勾勒出优美的弧度,却依然在苏凯瑞额头上留下不深不浅的阴影。冷漠的语气让人感觉仿佛掉入冰窖,忍不住打了几个寒噤。
逸枫焦急的跺着脚,额头上渗出一滴滴汗水,“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觉得我在骗你也好,故意逗你也好,我只想告诉你,当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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