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康悠悠转醒,已是沉睡了一天一夜以后的事情。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飞儿。
“……飞儿……”
毅康艰难地喊出了人名,挣扎着要起來,却因为这头疼欲裂的感觉,而不得不又躺了下來。
坐在他身边的飞儿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左手绑着绷带,见他一起來就这么不安分,赶忙上前來按住了他的身子。
“行了,这里又沒有外人在,你逞什么强。”
说着,便又为毅康盖好了被子,自己则坐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继续着手头的工作。
“……我这是怎么了,”
“你去了封剑阁,拿了那把魔剑。之后便晕了过去。”
飞儿的话音刚落,毅康的脑子里又嗡嗡作响。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是在自己脑子里乱窜,根本就不消停。思绪乱得像一团乱麻的他,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
飞儿将左手绑好之后,撇过头來瞧见他痛苦的模样,突然又开了口。
“师傅让我來守着你,说等你醒了就向他汇报。你母亲和父亲,都在外头等着呢。毅康,你现下觉得好些了么,若你觉得好些了,我这就去禀报一声。”
“……我阿玛额娘也來了,”
毅康心里咯噔一下,一想到允鎏那张恼怒的脸,他还是有些怕的。飞儿瞧着自己这个小师弟阴晴不定的脸色,心里就有些好笑。
“既然这么怕,干嘛还要拉着我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被飞儿这么一数落,毅康更不好意思了。转头瞧见了飞儿缠满了绷带的左手,忙就坐了起來,嚷嚷着要看飞儿的伤。
“……你这是怎么伤的,”
“我去密室的时候就有人跟着了,螳螂在前,黄雀在后。我被那小黄雀给啄了几下,九魂丹也被人拿去了。”
之后,两个人之间就一直沒有再说话。话已至此,谁都清楚因为自己的少不更事,总算是被人狠狠利用了一把,这是不争的事实。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过了半晌,飞儿叹了一口气,站了起來。
“不然,我先叫吴公子见见你吧。”
毅康一皱眉,听到吴放的名字就心烦意乱。他将被子往头上一遮,一幅抵抗的模样。
“他來做什么,不见。”
“好个沒良心的家伙,若不是吴公子及时赶到,谁还來得及去救你呢。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偷偷将他叫进來。”
飞儿留了一句又会让毅康得心病的话,又沒说明白就走了。当毅康从被子里探出头來的时候,吴放早就已经站在了门口。
二人相对无言了一阵,毅康便将头扭向了一边。
“看來你也沒事了。有火气了,也不觉得身体虚,大约就是沒事了。”
“……你放屁。”
毅康恨恨咬了咬牙,突然就坐了起來。吴放倒也不生气,一幅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讨厌。
“你这是对我发什么火,我好心好意地來看你,又救了你。总归是扯平了吧,再说了,都沒有扯平一说。我是平了你心中被人利用的怨气,我那心中的怨气可早谁说去。”
吴放一摊手,充分表现出了自己的无奈。话一说开,毅康也不好意思再对这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兄弟恶语相向了。剩下的气就只好憋着一个人受着,那滋味,可真是难熬。
“你知道么,我为什么一定要撇开那些大人偷偷进來瞧瞧你。”
“……不知道。”
毅康老老实实地答了,情绪上还是有些别扭。因为时间紧迫,吴放也沒多管他,只想着快点说完快点走人。别说允鎏叔父的那几记眼刀子他承受不起,光说母亲的唠叨就够他受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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