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内城里都在讨论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正是有关于爱新觉罗弘翊和赫那拉毅康这两个年轻后生。正所谓风水轮流转,皇帝來回做。内城里的权利制衡,向來都是此消彼长。纵然你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那也是此一时彼一时的事情。
然而,即便道理人人都懂。可是这弘翊和毅康二人之间的风水未免也转的太快,太迅速了。前些日子还位高权重的弘翊,忽然之间便赋闲在家,而一直以來都被誉为是内城之中“闲云野鹤”的毅康,却又一跃成为带刀侍卫统领,将弘翊从这个位置上拽了下來。
对于这两个小辈的角色变换,众说纷纭。有的人纷纷猜测,是否果郡王和怡亲王之间,面和心不和;有的,却又猜测弘翊与毅康之间,是否又存在着怎样的变数。
不过,怎样都好。毅康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着实是让弘翊松了一口气。这天,一家人在王府里接完圣旨之后,允鎏便忙着将毅康招进了书房。
看着捧着新御赐的软甲的儿子,允鎏感慨万千。
“时儿,别光站着。坐。”允鎏招了招手,想要毅康不要如此拘谨。毅康点了点头,捡了个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
“这统领软甲,内廷腰牌,都已经到你手上了。阿玛知道,你也不是头一次担当这样的职位……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阿玛有些话,还是想和你说说。”
允鎏沉吟片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思來想去觉得稍做铺垫之后,单刀直入比较好,遂三言两语就入了正題。毅康在那儿低头听得可认真,也沒有任何排斥的模样。
“阿玛请说。儿子与阿玛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更何况,还是对儿子有益处的话,更是要听了。”见到允鎏欲言又止,毅康还特地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允鎏一愣,脸上紧绷的神色,一下子就缓和了不少:“这摊子事儿,本來一直都是弘翊在管,你也是知道的。既然现下是你接手,少不了要和他这个前任,多多接洽……”说到这里,允鎏忽然叹了一口气。
毅康抬头,见着自己阿玛很是忧愁地在那儿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忍不住便轻声问道:“阿玛可是在担心孩儿……今时今日,我与弘翊二人地位调转,应该如何与之相处,”
“……弘翊那个孩子,心倒是不坏,就是太好强。凡事儿都爱拔个头尖儿,我倒是不担心你能与他和平相处,就怕他一时糊涂,想不透彻。”
“哦……阿玛说來说去,不就是担心孩儿安危么。”毅康听到允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突然就乐了,“阿玛莫担心,孩儿这几年,一直都因为机缘巧合在外头历练,现下回到这内城,心境早已经大不如前。许多事情,孩儿自有考量。”
毅康这么回答,让允鎏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抿了抿唇之后,为了能够让毅康多长些心眼,他还是狠心将一些现实剥开了给毅康瞧,不论自己有多么于心不忍:“我倒不是怕你人前人后不知道该如何权衡考量,只是这内廷之中,人都不单纯。孩子,你既然都知道你在外漂泊几年,变化如此翻天覆地。更何况是在内城里从來就沒出去的弘翊,他依旧是你朋友,可是你二人……或许无法再像从前。”
“……我明白。”毅康低着头,突然无奈地笑了一下,他抬头看向允鎏,一字一句道:“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多余的话,毅康沒有再说。他更沒有提起,那天他向弘翊要指尖血用來引蛊的时候,弘翊是如何犹豫;可是当他察觉到自己的功夫正在流失殆尽的时候,又是如何迫不及待地想要毅康查明真相。
一想到这些,毅康的心就会很痛。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竟然觉得,功成名就要比自己的家人來得更重要。即便十三叔只不过是养父头衔又如何。这几十年來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将之户在羽翼之下,不受过去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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