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怯懦,便慌忙别过王贲,与随从向城中赶去。
蒙恬怒气未消,问道:“大将军,你就如此放他归去,到底是做甚打算?”
王贲微笑道:“蒙将军息怒,我自有计策,一时情急,冒犯了兄长。”
蒙恬奇声道:“甚么妙计,但请讲来,大将军想必有了灭齐之良谋罢。”
王贲正色道:“此时天色已晚,王贲亲领五千轻骑埋伏在城门附近,当后胜入得城时,我便亲领五千人马,杀入城中,你领三十万大军,全面攻城,料守成军队定无防范,不出一夜,齐国便成了大秦新的领土了。”
蒙恬想了想,道:“将军身为统帅,理应当指挥大局,蒙恬愿意领五千人马,前去偷袭。”
王贲哈哈大笑道:“蒙将军才智勇武皆比王贲,领三十万大军,有何难事?平齐之后,天下战事鲜有,英雄也无用武之地,当在此时,杀他个片甲不留,方才尽兴。”
王贲取出一半虎符,交给蒙恬,正色道:“临滋尚有大军十五万,也非容易对付,权谋之计,唯在君耳,三十万大军,只听将军一人调遣。我相信,蒙将军非李信之轻率也,下一城池,应当不难,策应之事,便在将军之战术布置中。”
说罢,王贲仰天长啸,便趋出大帐之外,领五千轻骑,悄悄跟随后胜前进,并用布匹绑住马脚,叫后胜没有半点察觉。
王贲本想挟持后胜,只怕后胜露出破绽,便故意放他走,以便更好行事。
蒙恬随即召集众多姜伶,准备攻城,并将一切布置妥当。
后胜很不痛快,想不到一入秦营,竟然被好生羞辱。想当年,自己在咸阳之时,是多么风光,连嬴政也对他唯唯诺诺,而如今,当年的一个黄毛小子居然带领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他方才明白,自家的贪心使齐国中了秦国的奸计,远交近攻,如今两国已成邻居,当然要进攻了。而百年来,齐国始终一蹶不振,安是秦国的对手呢?
他叹息着,想到城池存亡只在朝夕之间,而他的命运又不知将怎样坎坷。
一个青衣随从叹息道:“王贲蒙恬大军,连灭燕代,士气正盛,而我军久不经沙场,又是老残嬴弱,安是他们对手。羊入虎口,将任人宰杀。”
另外一个蓝衣随从道:“秦强而六国放弱,合纵连横,远交近攻,待六国疲惫而各个击破,谁何当之。韩王效玺纳地,难脱一死,不晓得君王如比姜氏者好过几分?”
后胜本想将两人教训一番,但想了想,道:“城灭之日,你我死亡之期,秦君残暴,容我等活命么?想不到,立国百多年,终有亡日,君王命渐薄也,何故先代姜齐而亡后裔与同族乎?”
青衣随从低声道:“相国,奈何君言大逆之语,不若王者听何?我等皆有死志,且是贱民,头颅但在朝夕之间,而相国乃非凡之人,闻於君王,恐其罪而盛怒。”
后胜唏嘘道:“我贵为相国三十年,以尽世人之富贵,死而何憾。三十年,可谓一世,然未有一个人能言真心之语,更未有真心之交,委实寂寞不堪。”
青衣人沉声道:“相国,人於世间,钱何薄也,贵又如何?能有刎颈之交,行惊天动地之业,方才不枉此生。”
后胜伤感无限,幽幽道:“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奸佞之人,但说无妨,我不治罪。”
青衣人道:“相国既无叛逆之心,又有忠王之志,非为大奸大恶之人。不过,贪取富贵,图谋美色,而中秦国之大计,乃人本身之贪欲所成。然君终付齐国於虎狼之口,当为后人嘲笑辱骂。”
后胜长笑一声,泪水兀自流出,好生凄惨,他长声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朝夕之间,吾头颅不在项上耳。”
蓝衣人叹息道:“相国,辱於秦人之手,不如自裁,或少严刑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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