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便可以杀了卫王,另立新王。此乃二也。”
姜萦停顿片刻,又道:“齐王命丧,天下人皆以为是大王所为,吕端如此苦下心机,便是要激起民愤,以反秦自立。其出师有名,曰,抗暴秦也。此三也。如姜萦刺杀失败,尸身被戮,此事自然没人知道,与臣女的骸骨一样被埋没。想一想,有人代死,惟有他能逍遥法外。此乃四也。”
秦王微微一叹,想这姜萦的心思如此缜密,让人意想不到。如她所说,也无不可能,一个人费尽心思如此布置,实在是一箭三雕的好计谋。借姜萦之手谋杀自家,在借秦兵之手杀掉姜萦,再杀掉那个卫王,而凶手却置之事外。
姜萦眼睛一转,道:“陛下,小女已经想好计策,让这个吕端自作自受。”
秦王怔问道:“甚计谋,讲来听听,若是妥当,便遵其为。”
姜萦道:“大王,有人替你杀掉你我都想杀的人,有何不好?只要我们暗派杀手,将挟持卫王的人杀掉,然后再将吕端与其党羽赶尽杀绝,不但姜萦能安心侍奉大王,而大王也在无后顾之忧。吕端决计想不到,我姜萦有如此一手。”
秦王沉默片刻,姜萦是齐人所献,如何让他完全信任。但他还是点头许之。
姜萦欢喜道:“若陛下肯为姜萦杀掉那些恶人,姜萦便以身相许,一心服侍大王。但求陛下一事,卫乃姜萦之姊夫之国,愿陛下有生之年,准许其立,而不灭之。”
秦王正色道:“既然美人求情,寡人恩准,若寡人不死,卫一日不亡。”
姜萦心下感激,她没想到如此威武的秦王却对她言听计从,但见秦王气度非凡,却不像传言之中的残暴君主。
秦王又那里知道,姜萦不过是利用他除掉吕端,而后,在做报仇的打算。
西风更冷,落日阑珊,黄昏片刻的娇柔让人伤感。
秦王不语,但见河水波澜壮阔,不由豪气顿生,不过十年,六国尽灭。想天下之大,几人有如此气魄?
他微微一瞥姜萦,见她眉头紧皱,神情深沉,又是幽幽一叹。
姜萦问道:“陛下为何事而唏嘘?”
秦王正色道:“寡人见你如此模样,委实不忍,寡人不知怎样哄你,方才唏嘘。人生太短,若能长生不老,与汝朝夕相对,该有多好。”
姜萦摇头道:“长生不老,本是无稽之谈,人是肉体凡胎,终有老死之日。”
秦王哈哈一笑,道:“寡人合列华一也,古今帝王,莫不能及,有生之日,当做天主,方才不枉一生。”
姜萦道:“人世之外,上有天乎?陛下,有些事情非人力能为。”
秦王点头,将姜萦的素手拉住,道:“若能得姜萦之心,寡人宁不长生。”
姜萦一怔,手便被秦王抓牢,她本想挣脱,却怎么也用不出力来。登时,她脸色羞红,将头低下,不敢正眼看他。
秦王见她不拒,便甚为欢喜,但觉她素手冰冷,便紧紧握住,将热力传给她。
姜萦一时百感交集,不知如何是好,只觉自家心跳厉害。
这时王贲过来,道:“陛下,天色已晚,但请尽快回城。臣亲领百人护驾。”
秦王想了想,道:“王贲,寡人先要发落旧日的兄长,然后再入城内。”
王贲迟疑片刻,道:“是陛下,请入大帐之内,臣子去提人。”
王贲看了姜萦一眼,便不在理会,兀自回到营中。他知道姜萦功夫厉害,若当真要刺杀秦王,恐怕自家也阻拦不了,但见她对秦王越来恭敬,便少了戒心,索性不去再管,免得受到大王的责备。
秦王见姜萦脸色羞红,却是娇柔无限,忍不住多看两眼。姜萦正偷瞥他一眼,目光对在一起,脸色更是焦灼。
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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