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的新生报道是a大有史以来最混乱的一届, 书记林舒从临时被推上台, 校学生会和院学生会所有成员忙得脚不着地。
“林舒从, 这里!”
“书记,104寝室钥匙少了一把。”
“书记,这份资料里少了学生手册。”
“啊, 这个地图怎么看?”
随着时间的推移, 前来报道的新生越来越多,一眼望去, 图书馆一楼大厅全是人。即将步入大学的新生,陪伴而来的家长,来来回回忙得满脸是汗的学长学姐们
席念叹了口气,走向刚刚林舒从指过的男生。
离那个男生还有五步距离时, 一个戴着红袖章的女生走过去,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
席念走到一旁, 把亚斯放在花坛边上, 戴上红袖章和工作证。
肩膀被人一拍,褐发蓝眼的外国人满脸焦急,手脚并用,努力绕着舌用蹩脚的中文说道:“你我手”
席念前世当翻译时遇到过很多带着德语口音和习惯说中文的德国人, 一听就知道这是个德国人。
“别着急。”席念笑笑,用流利的德语道:“我会德语,你慢慢说吧。”
“得救了!”威廉松了一大口气, 后怕地拍拍胸脯, “说好带我来报道的, 一眨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人了。我找了好几个像你一样戴着红袖章的,但是他们都不会德语,真是灾难。”
危机解除,威廉语速飞快地抱怨一大通,然后才说:“我手机没电了,你能借我吗?”
“好。”
完全无法想象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威廉到底要怎么表达才能发展到他口中的灾难程度。
席念把手机给他,退后两步,自觉避开。
威廉没说几句,很快把手机还回来,无奈摊手,“他要和你说。”
“你好。”
“你好,我是威廉的朋友修斯,现在有事走不开,你能带他去报道吗?”
“好的。”
“我”修斯还要说什么,席念侧耳倾听,听筒那头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刺耳尖叫声,惊得席念直接挂断通话。
挂电话,完全是耳朵瞬间接收过于强烈刺激的条件反射动作。
可是不等人说完挂电话的行为真的很不礼貌,席念皱着眉头,犹豫着要怎么补救。
威廉听不太懂中文,见好心帮他的席念似乎很纠结的样子,不由担心地问:“修斯和你说了很难做的事情吗?”
“不。”席念摇头,快速编辑一条短信发了出去,“我带你去报道。”
好不容易在a市遇到一个能用日常德语语速交流的人,威廉非常兴奋:“修斯说a大的哲学专业最好,最容易学中文,是这样吗?”
席念:“”孩子你被骗了。
让一个不会说中文的德国人,来听上了年纪的老教授们的纯中文教学哲学课,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没得到回答,威廉一个人自言自语也很6,“中国哲学c外国哲学c逻辑学c伦理学c美学c宗教学c科学技术哲学这么多哲学,只要一年,我的中文肯定说得比修斯6!”
威廉是真的以为选择哲学这个专业能学好中文,并且非常高兴c喋喋不休,根本没察觉到一个在校生能和土生土长德国人如此轻松顺利交流的不妥。
a大的哲学系是整个学校录取分数最低人数最少的专业,因此被安排在角落的哲学系反倒是整个大厅里最清闲的一块,非常迅速地办完报道的相关手续。
席念带着威廉报道完毕,拿上新生资料包离开图书馆大厅,威廉还是一副没回过神的样子,“怎么这么多人?”
“每年新生报道都这样,慕尼黑大学每年入学人数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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