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辑　生天

    “游戏尚不曾开始，我便已经被驱逐出局了吗，”烟水望着远处手执匕首步步逼近的小宫监，沒來由的生起一股无力感。眼前这个小宫监她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只是杀了他又能怎样，就凭萧卫棠的武功，任她有翅能飞，也要被他一剑刺下來。

    萧卫棠眼睁睁的看着小宫监双手轻颤着一步步向烟水逼近，萧卫棠本站在黄歇身后，却忽然快步走上前去，走到小宫监身前不顾小宫监的错愕一把抢过小宫监手中的匕首，而后对着小宫监道：“我來。”

    小宫监手中匕首被夺走，再听到萧卫棠如此说，心中自然喜不自胜。只是黄歇交待的差使，在沒有黄歇首肯之前他又岂能将他心中所想表露无疑，小宫监为难的看了一眼萧卫棠，而后征询似的看了一眼黄歇。

    黄歇同样不甚明了的望了一眼萧卫棠，但见萧卫棠握着匕首望來，黄歇点了点头。小宫监如蒙大赦，当即小跑回到黄歇身后。

    萧卫棠右手握紧匕首，三两便走到烟水身边。烟水望着萧卫棠道：“怎么，怕他降不住我，要你來割我的舌头，”

    萧卫棠望了烟水一眼，而后毫无征兆的踢到了烟水的腿弯，烟水吃力不过，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黄歇远远望见，笑容更盛。烟水怒横了萧卫棠一眼，却见萧卫棠嘴角蠕动，似是在说些什么。烟水望着萧卫棠的嘴形看了三四遍，才堪堪读懂，萧卫棠在说：“我，知，你，会，武，功。”

    烟水心中一喜，这萧卫棠既然有意替她隐瞒，那必不会加害于她。只见萧卫棠左手一把掐住烟水香腮，将烟水的脸部托起，而后高举匕首，一下子插在了自己的左手掌。烟水只见萧卫棠左手将匕首囫囵握住，而后右手开始不断转动。

    鲜血顺着匕首的不断转动从萧卫棠的左手滴落。烟水一时动容，望了一眼萧卫棠道：“你……”

    萧卫棠皱着眉头，强忍头痛，又是张了张嘴，只是这词只有一个字：“叫。”

    烟水明白了萧卫棠的意思，张嘴就要惨叫。不想才一张嘴，萧卫棠沾满血肉的左手一下子捂在了她的嘴上。

    黄歇远远望见萧卫棠将匕首插在烟水中不断搅拌，不觉有些耸然。小宫监更是不奈，眼见这等可怖画面，已经转过身去，哇哇吐了起來。

    萧卫棠背对着黄歇等人，却是直对苦先生。他所做的一切都在苦先生的眼中，萧卫棠感激的望了一眼苦先生，苦先生拈须对萧卫棠笑了笑，似是颇感欣慰。

    呜咽不清的痛苦叫声在御花园某处响了一阵，不多时，便再沒了声响。

    “呵呵。……”黄歇望着那一旁不断呕吐的小宫监，脸上不自然的露出了一抹笑，缓步走近萧卫棠的身边，忽然将手搭在萧卫棠的肩上，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萧兄果然宅心仁厚。”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目光禁不住的往着烟水那半边已然沾满了血水的脸上望去。烟水那般佯装于脸面之上的痛楚，与之真正的割舌之痛，岂会是这般轻巧。

    在春申君的这一句话说出來了之后，不但是烟水，就连萧卫棠的整个身躯也禁不住的一僵。他沒想到自己的这善心之举，解救下这烟水佳人的一劫，却终究沒能逃过春申君的眼睛。也因由此，萧卫棠在心中不得不对春申君这个人多一层戒防。此人是友还好，若是敌的话，将会是一个令自己无法制服的敌手。

    “黄兄。”萧卫棠这样唤着春申君，他的手依旧擒住烟水的下颚，鲜血的淌染下，已然分不清究竟是他的血还是烟水的血，只混沌一片鲜红的触目，呈现在春申君的面前。萧卫棠有些赧颜，将手缓缓的放开烟水，“反正太后执意要杀她，就不要苦苦相逼了。”萧卫棠瞥了一眼烟水，眼神之中不知是传递了什么样的讯息，烟水倒在地上，神色冰冷的望着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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