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转头想去处理王太后的事情,却看到萧卫棠怔忡在了当初,从他的身上春申君看到了一抹愤怒的神色。
愤怒,因为扈丽人的死,因为她的无辜,春申君一时辨别不出他的愤怒究竟为何为來,只能拉扯着他尽快的将烟水带离此地。但是萧卫棠却不为所动,依旧站在原地。春申君无法,只能用力的拉了一下他,现在这样的情景,他最好就将烟水尽快的带离,否则到时候事情只会越添越乱。
萧卫棠无法,只能遵照着春申君的意思,将烟水搀扶出了王太后的寝殿。直至一处无人的廊庭转角的地方,萧卫棠才淡淡的将烟水一推。昏迷之中的烟水被萧卫棠这样无情的一推,顿时朝前趔趄了几步,却是睁开眼睛转醒了过來。
“我就知道,你这么坚强的女人,会就那样晕倒。”萧卫棠讪讪的说着,转身之余,却是将眼光放回到王太后寝殿的方向。经过刚才的事,萧卫棠开始对这个后宫有所了解。春申君是个不简单的人,王太后更是个不简单的人,就连眼前这个羸弱得不行的女人,也是个不简单的人,这个深似海的宫廷里,就沒有一个是简简单单、清清白白的。
最起码,迄今为止,他并沒有遇到过。
“你……生气,……了,”烟水艰难的开口,舌头被自己咬伤了之后,烟水已然快支撑不住,此刻在夜风的吹凛之下,她才勉强的清醒了一点。此刻靠着柱子坐在旁边的护栏之上,孱弱无力的将头靠在柱子上,艰难的问着。
“嗯。”萧卫棠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重重的将拳头击打在柱子上,“扈丽人即便有心嚼舌根,但是也不应该就这样死。”萧卫棠将眼睛闭上,在他的眼界之中,见过无辜死去的人太多了。
一旁的烟水沒有答话,只是依旧将头靠在柱子上,他侧首望着那被风吹过的容颜,偶尔一两声轻微的咳嗽响去,衣带在夜风的吹拂下,婀娜多姿,一时之间,萧卫棠心中也踌躇了起來,继续言道,声音却沒有了之前那般盛怒的模样,“……但是,她不死,你就得死,对吗,”
烟水沒有料到萧卫棠会说这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望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在夜色之下,刚毅的脸上隐约泛着一股让烟水莫名安心的感觉,她点了点头,不再去刻意理会此刻心中泛起的爱慕之感,因为她知道,她的一生,都不会与这个男人有任何交集。
宁不与君两心知,免教日后长相思。
宁不与君两心知,免教日后长相思。
在隐约之间,烟水只觉得自己的头越來越沉,在寂寂之中,她只觉得有一双有力的臂弯将自己抱起,依稀朝着前方走动,至于走向何方,她已然晕厥了过去,盈盈不堪一握的身躯横在萧卫棠的怀中,如此亲昵的举动,却明显有一种生硬的男女之别,不带动萧卫棠心中的半点波澜。
在踏进萃秀庭的时候,为了不惊动其他的佳人子,萧卫棠只是将烟水放在了床上,便径自离去。原本已经沉睡了的容颜,在萧卫棠转身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烟水的眼睛却是缓缓地睁了开來,沒有起身,只是侧首的朝着萧卫棠走出去的方向凝望着。在床上怔忡了许久,因为痛楚,烟水不得不起身,在自身带來的衣物之中搜寻着,从里面掏出一个瓷瓶,张开了口,将瓷瓶中的药倒在自己的嘴巴里面。
末了,她将扇窗推开,朝着王太后寝殿的方向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在窗户推开的那一刹那,一道白色的影子忽然扑飞进房间之内,‘咕咕’声响,一只白色的鸽子乖巧的停落在桌上,睁着圆溜溜的一双眼睛,看着烟水在竹简上刻着字。
“扈丽人死。”这四个字在竹简上,烟水沉重的凝望了一眼,继而将之别在鸽子的脚上,鸽子便往着外面飞去。鸽子在茫茫的夜色当中扑飞,朝着齐国的方向而去。横过的那片王城之下,萧卫棠的身影索然,在巡守在这偌大的楚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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