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辑　侍寝

    邱贺平生秉从父训，是以效忠萧家，在与萧卫棠流落江湖的时候，草寇杀人自是话下之事，但是在萧卫棠突然做下了决定投效朝廷的时候，他一把火烧平了整个山寨的时候，眉头连皱都不皱一下的那种气魄，是邱贺平生最为敬佩的。好男儿热血奋勇，亦当如此。

    萧卫棠晃着首，在今夜所见之事，心中此时是大大的不快，他与邱贺并坐在城头之上，遥望着远方，心中所向往所冀望的立功之所，“邱贺，你随我一同困顿在此，你不怪我吗。”萧卫棠神色黯淡，回想半生流连颠沛，如今却又郁郁，心中着实恼恨。“当年闯荡江湖，是何等的快意人生，如今却为了我个人恩怨，教多少兄弟驻守困途，我于心不安哪。”

    长长的一声叹然，这犹似醉言之话，却是出自了萧卫棠此时的肺腑。

    邱贺原本带着劝慰的笑容渐渐的在萧卫棠的这番话下僵住了，他也随着萧卫棠遥望着远处的夜空，浩瀚苍穹如何能懂人意，只是聊寄一番情怀。

    “我们并不怪你。”邱贺的声音也渐渐的回复了平稳，在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之下，他的话却充满真挚，“如今天下局势动荡，百姓难以安生，弟兄们若真非走投无路，又岂肯放任江湖，如今能有一个安身之所，不用再受朝廷的围剿，这便是最大的恩赐了，谁愿意过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呢。”

    萧卫棠欣慰的笑了笑，这笑之中却带着无尽的苦涩，“或许，我做的这个决定，最值得欣慰的，也就只有这一点了。”萧卫棠的语句顿了一下，在遥望着的眼光着中却饱含着更大的酸楚，“你是与我一道从家族之中沒落残留的人，这种苟且偷生的蝼蚁生活，真的生不如死，原本以为受了朝廷的招安，便能赶赴沙场，除去这奴籍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坐人。谁知道，却困顿在这样的一坐宫廷之内，活像一只走狗。”

    萧卫棠说到最后，竟然愤慨，忿忿的将壶中的酒尽数灌进口内，以愁浇愁，期扫心中烦忧。

    “大哥，你喝多了。”邱贺伸出手将萧卫棠手中已然见了空的酒壶抽走，却见萧卫棠还是径自将话说了下去。

    “在这宫里，只剩这些勾心斗角，春申君有恩与我众弟兄，是他亲自招降，也是他一手安排你我弟兄的安身立命。但是，今天那个佳人子，我却拂逆了春申君的意思，宁可冒着忘恩负义的罪名，也要救下那个佳人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萧卫棠自顾自的说，仿佛邱贺当真只是一个听客，但是他快意江湖习惯了，这样的地方，着实叫他不习惯。

    “当年你我兄弟流落齐国，在江边渔畔，有一对救起了我等兄弟几人的父女，就是那个佳人子，世事变幻无常呀，当年那个无忧的渔家女，若不是曹德兄弟提醒，我又怎么会认出，就是今天那个心计隐忍的齐国佳人子。”

    邱贺有些吃惊，萧卫棠说的往事他自是记得，但是这样的事情即便记得，也是不能说出口的，正如萧卫棠所说，世事变幻无常，她如今也是佳人子的身份，与她相认，只怕对于两方，都不是什么有利之事。

    “这样的宫廷，真的，……呵呵……”萧卫棠话说到最后，竟然是无奈的苦笑了出來，邱贺所想的，萧卫棠又岂会不知道，他看着萧卫棠，“若有机会，邱贺定随着大哥赶赴边疆，这里，邱贺也待得很不自在呢。”邱贺暗暗的说着，脸上却依旧是一付淡然的笑。

    “我遇到苦先生了。”在寂静了许久之后，萧卫棠的声音又响起，“昨日同为坐上宾，今日主仆尽不相。”萧卫棠无限的感概，“再见之时，我已经是奴籍之人，只能听君命行君事，而他依旧是人人敬仰的智者苦先生，我就是连与他相认，都自惭形秽，有辱了萧氏之姓呀。”

    邱贺有些讶异，“苦先生，不是听说这么多年來，一直销声匿迹了吗。”邱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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