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睡觉却感觉也就那样,但是一旦来到了什么环境恶劣的地方,偶尔能享受到稍微好一点的状态就觉得真是舒服,这可真是有趣。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吧。
刚刚的那一觉睡的还挺舒服,但并不能说什么“我这辈子睡过的最舒服的一觉了”,毕竟这并不是她身处的最恶劣的环境,而且状态也还好,先不说最恶劣的那几次,就连在战场的时候也比这要差劲不知道多少倍。
躺在石壁上沉默了一会,云辞舟拿出了食物细嚼慢咽着,她刚刚梦到了在现代的时候,在沙漠中迷失的那段时间。
真是奇怪,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地方,一个是雪山一个是沙漠,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梦境中那干旱和燥热的感觉就算是现在醒了仍然觉得挥之不去,这让她不禁感觉自己的喉咙也干渴起来,赶紧拿出冰块融化了一些水。还有些冰凉的水流进喉咙,进入胃中顿时带来一片冰冷,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总感觉身体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将冰块小心地融化着,她继续吃着干肉。这种东西方便携带而且容易填饱肚子,就是在吃的时候很容易口干而想要喝很多水,这大概是唯一的缺点,但也是致命的缺点,毕竟不管在什么时候,水都是最难携带的,吃的东西可以压缩,水却不行。
喝了一些热水和肉干后,云辞舟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她继续躺着,看着眼前跳跃的火焰,有些出神。
也不知道其他人正在干什么。
这个想法在出现的那一瞬间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在独处的时候她可从没想过其他的什么人,偶尔会想一想那两个小姑娘,更多的是计划着接下来的事情,当然也有放空自己,给自己休息的时间。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但感觉也并不坏。
她打了个哈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将火堆扑灭。
虽然很舒服,但是安逸到此为止吧,还需要继续前行,直到找到自己的目标才行。
—
在来到雪山的第四天上午,云辞舟发现了一个人。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具尸体,虽然死在雪山的人不少,但是你几乎是看不到的,在这纯白无暇的背后那鲜血几乎能染红整个山头,但全都被大雪所掩埋,被深深地埋进了地下。
因此在看到这人尸体的时候她还是很意外的,其实发现这具尸体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她走的好好的,脚下突然一顿,她将雪花刨出来,就看到了一具已经僵冷的尸体。
这具尸体很是凄惨,不但衣服不见了,而且身上的肉也没了很多。云辞舟将他的身体翻了翻,腹部和大腿上的肉几乎都没有,可以肯定绝对是被人给挖走的。
这种事在灾难中其实很常见,不管是大海上,沙漠还是荒岛,又或者是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活不下去的时候吃人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要不是云辞舟总是独来独往,她觉得自己也可能成为一方加害者——虽然她觉得自己并不会落魄到要吃人,但是这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将那人重新埋了起来,云辞舟还将手上的小布条埋了半截进去,她带的基本上都是必需品,也没什么可以给他做墓碑的。
就当是一个小小的记号吧,也好歹是留下了一点痕迹。
她没停顿多久就继续往前走了,尽管如此斗笠上依旧堆满了雪花,她轻轻一抖,就都随着风飘走了。
而在她身后离开的位置,脚印渐渐消失,那截黑色的布条却显得越发明显,被风拉扯,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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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到达雪山的第五天,云辞舟发现自己走错路了。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或者换句话说,这种事稀松平常的令人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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