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习垂眸安静地隐藏树丛中,绝佳耳力没漏过对方每一句言论,嘴角划过苦笑,星眸自丛林缝隙中定格在那抹淡绿色身影上,神色认真,透着少少赞赏,比起她的心境与见解,他还真自愧不如。
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以前关于她的事迹都是道听途说,而接触下来后,他发现一切都不过是世人的污蔑,别说低看他人,连轿夫这种最低等的仆人都会面带感激,面对别人辱骂时,从不会暴跳如雷上前撕扯,非常理智的给予还击,不费吹灰之力。
都说上官楚楚粗鄙恶毒,却怕身边下人遭遇不测,以伤害自己的方式威胁,粗鄙吗?举手投足不失豪气,不骄不躁,特别是那双眼睛,总是精神奕奕,时而睿智,时而狡黠。
无论世人多么嫌弃她的外貌,她也从不自轻,既来之则安之!
连许多男人都做不到处变不惊,可她能,哪怕前一刻险些丧命,后一刻又是那个充满朝气的人,好似没什么烦恼能在她心中驻留,即使有,例如方才在扶云居,足足发愁几炷香,直到打了个响指,立即恢复往日神情。
此处乃王府,他本无需时刻紧跟,却不知怎地,很想知道何事能令她双目大放异彩,别说阿释,恐怕王爷知道他竹习也有生好奇心的一天都会惊讶吧?
跟了一路,她究竟想去哪里?
上官楚楚也懒得一处处的找,见到下人时也不避开了,直接过去拉住个妹子问:“王爷的书房怎么走?”可千万别说是是禁地区域,那她要去的就不是书房而是他的卧室了,古代人都喜欢把值钱物件放这两个地方。
丫鬟还当看错了呢,没想到真是王妃,白三叔不是说她不会出现在这边吗?想起府中的议论,立即弯腰行礼:“奴婢参见王妃,奴婢为您引路吧?”可别又让王爷来摘她们的脑袋。
王爷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这里也死过不少人,即便再害怕,可只要进来了的仆人就没有出去的道理,否则就等着被灭门吧,当然,只要安分守己,月银还是很可观的。
丑奴那股子惶恐劲儿都因那丫鬟卑躬屈膝的动作消散,立马仰高下巴,她可是主子的贴身丫鬟,地位上等同于王爷的贴身护卫,不能唯唯诺诺的给主子掉面子,开口道:“那就有劳你了。”终于有点王妃贴身丫鬟的自豪感了。
主子真厉害,不过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这些下人就个个都毕恭毕敬,哪像刚来时,两个下人也敢辱骂女主人,想想都来气。
等等瞪大眼拉拉上官楚楚的衣袖,挤眉弄眼:“您要去王爷的书房?”那三王爷都能在王府设下擅闯者死的禁地,那么书房也不见得多干净,主子不怕那处也是禁地么?
某女拍拍小丫头的手背,以示安抚,并未开口。
书房?竹习蹙眉,既已知王府凶险,怎还不知收敛?别说她了,就连府中有点地位的下人也不敢轻易前去,倒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而是王爷性子如此,不喜任何人亲近,特别是私人领域,只允许沾染认同之人的气息,他非除上官离不可,说明对王妃极为反感,就不知她这一趟还有多少祸端。
不是说对王爷无爱慕之意吗?莫不是后悔了?想获得恩宠?
那这等方式,便是大错特错。
不知为何,看着女子笨重的身躯逐渐靠向书房,心中竟生出些许失望,还以为她与众不同,不屑于任何轻慢她之人呢。
因此没再多看,身形一转,飞跃向了扶云居。
“王妃,那便是王爷的书房,奴婢告退了!”深怕被什么事情殃及,小丫鬟欠欠身,立马扭头快步走开。
希望白三叔不会怪罪她擅作主张给这胖王妃带路吧,哎,在定远王府当下人越来不容易了,有些事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终日战战兢兢,又不能出府另谋生路,这一路见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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