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紫雪,不是没有想过为何云烟能得到妈妈的维护。
想过或许云烟以前有恩于妈妈,想过妈妈的同情。
却从未想过身份。
她们在青楼里,一待只能是一辈子,人人都看不起她们,却决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一个孤女,谋生罢了。
可是现在?
妈妈,从未瞧得起她们,她不也只是一个老鸨吗?一辈子也比不上,呵。
紫雪越想心头越难受,脸上也挂不住,显得很是难堪,身子绷紧,止不住地微晃起来。
寻秋,难以置信地从地上爬起来,她从前也是一个艺伎,同样弹得一手好琴,妈妈对她却是残忍的,多年的不解,这一刻明白了,却又更加不明白了,“妈妈?”
妈妈也意识到自己失了言,慢慢坐回凳子上,“云曦,你说我对你们没有真心实意,我不否认,你娘,我也从来高攀不上!”
大堂里的氛围已经紧绷到了最高点,妈妈这话,说得太沉了。
顾云曦不懂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众人脸色,才发现自己或许真的说错了话,开错了头。
都沉默着。
该由谁来打破这局面。
没人开口,没人动作。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终有一道声音响起,“这是怎么了?”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是望着,不敢说话。
“云曦,你在这里作何?”
“娘,没事,我闯了祸,妈妈骂了几句。”
云烟环顾一圈,哪里像是她闯了祸这般简单,“你又做什么了?”
“都回屋吧。”妈妈绷着脸,声音沙哑了一声,略过了云烟上了楼。
人群在这样的情况下,总是散的最快的,人人噤若寒蝉。
人都走了,云曦看着依旧跪着的瑾妍,有些内疚,“瑾妍,你快起来吧。”
“恩。”
罚跪常有的事,不过膝盖疼一下,倒不碍事,瑾妍起身,朝着云烟微微点头,作势也要退下。
“瑾妍,你与我们一同回屋。”云烟想到如今这不省心的丫头,怕是不会说实话,还是得把瑾妍叫上。
关上房门,云烟没有急着问二人,而是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来,一一展开,又叠好,放进了梳妆台上的小盒子里。
“娘?那是作何?”
云烟的眼神闪了一下,“你别管。说说今日怎么回事。”
云曦自是不能复述妈妈那两句话的,捡着话不轻不重地将下午镇守门前的事儿说了,让妈妈气成这样定不能太轻,却又怕她娘生气,也不能往重了说,总之模模糊糊地说了事儿,然后,垂下头,不敢吭声。
“你!你是要气死娘不成?”
顾云曦就知道她娘会特别生气,默默在心里嘀咕两声,也只能将她娘教育的话听在耳里。
瑾妍也跟着受训,毕竟人是她带出去的。
教育一通,云烟让两人待在屋里反省,便出门去往妈妈房里。
云烟进了房间,就看着妈妈靠在床头,闭着眼揉太阳穴,她拿了把椅子挨着床边坐下,“妈妈,今日的事,云曦已经知道错了,您别气坏了自己身子。”
妈妈没有睁眼,今日,这根刺终于被挑出来了,伤口血淋淋的,到底是疼的。
“以后妈妈也别为我们娘俩烦心了,这两日,我们就搬走。”
听到这话,妈妈缓缓掀起眼皮,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
“我从钱庄将他留给我的钱取出来了,当初硬着骨气,死活不要,现在还是没了法子,还了薛五爷那边三百两,还能剩下些,置办个住处还是能的。”
“你”想到今日顾云曦的反问,妈妈劝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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