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注意力太集中,瞳孔放大过多
而注意力集中,瞳孔变化,是因为紧张,害怕,愤怒,或者心虚情绪。
很明显,这个问题,已经戳到他的心了。
宋采唐没有放过,时机正好,她接着往下:“一点都没注意到么?同住一个府里,书房对你也并不设防。”
卢慎精神已经绷成一张弓,听到书房两个字,反应很大,立刻道:“书房里什么都没有!”
话说完,他自己就知道不对了,他这岂不是变相承认自己搜过书房!
对上宋采唐黑幽幽,似乎能看透一切,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心下更是一凉,对方太敏锐,他不过稍稍犯了点错,人家已经知道了!
聪明人说话,不用往深里去,彼此心知肚明。
再怎么撒谎似乎都圆不回来,卢慎吞了口口水,转着眼珠,想办法往回找补:“父亲的事,公务还是私交,我都不清楚,他从来不说,有钱没钱,我也不知道。但之前有个大好机会,只要三万两银子,我就能补到一直想要的缺,可我求到父亲头上,他没应我,说没钱。”
他低下头,语速有些快:“我父为官一直清廉,家里积余不多,可紧一紧,借一借,应该能凑到,父亲却干脆利落的拒绝,不愿为我奔走。他不愿助我升迁,我只得自己想想看办法”
言下之意,他承认了,因为这个,他去搜看了卢光宗的书房。
男人的书房是重地,常会修个暗格什么的,没准哪里就能放点钱。
宋采唐便明白了,为什么卢光宗失踪案报后,温元思发现书房被动过。
而那时,卢慎没有说实话。
“谁知父亲突然失踪,之后又这般离世”卢慎用最大努力证明着自己清白,定定迎上宋采唐的视线,“我只是想当官,最后银子没凑到便罢,还要丁忧。”
他在说,他是有点小心思,有个好机会,卢光宗不帮他,他心里也的确有了怨恨,但他不会想弑父,除了伦理道德,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卢光宗死了,他得丁忧,丁忧,就什么官都当不了了。
这与他预期不符。
宋采唐听着,唇角微扬:“唇齿相依,哪会完全不磕碰?卢大不人必解释这么多。”
一阵风吹过,微暖。
有花叶在风里打着旋落下,落在草地石径,发出簌簌声响。
卢慎看着宋采唐裙角随风轻扬,少女脸庞融在光影里,似蒙了层金纱,耀眼又通透。
事到如今,他哪里会不明白,宋采唐是个聪明人,既然偶遇,就顺便朝他套话了!
可意外的,宋采唐这般问话,他并不排斥。
或者很早之前,他就有了倾诉的欲望,他一直想有个人,听他说这些话。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卢慎搓了搓脸,长长叹气。
宋采唐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知道对方能说的大概只有这么多,便不再问他,而是提起了另一个人:“我观贵府管家鲁忠很是贴心,他是你家的家生子么?”
不问自己,卢慎放松了很多,喝了口茶,摇摇头:“不是,十多年前,他遭遇山贼,家人死绝,自己也将命尽,我爹正好经过,救了他,还顺手收拾了那群山贼,他无处可去,又感恩我爹,就投奔了我家。他能力不错,脑子也好使,还非常忠心,我爹瞧着喜欢,就带在身边,慢慢的,他就成了我家的大管家。”
宋采唐:“他是哪里人?”
卢慎:“说是真定底下的小县。”
“可曾回过祖地?”
“家人尽亡,他心如死灰,十年来一直跟着我爹,从未离开。”
“也没托话回去?”
“这个我不清楚,大约没有吧。山贼一事,他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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