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拉开，万俟思正努力往后靠的身体一下子向后仰去，眼见就要摔倒，他用力控制自己时，一双手扶了他一下：“站好。”

    万俟思不由得回头看去，一位五十多岁的瘦高男子，脸色苍白，在晚上的灯光下有些吓人，不过人长得却是不错。万俟思刚要说谢谢，那人却突然一下扯住他，“进来。”

    万俟思惊得出拳就要挥去，那人忙小声令道：“别出声！晚上打手不时出来走动看有没有陌生人徘徊逗留。”

    万俟思屏息倾听，果然有几个人细碎的脚步声慢而轻地过来，似乎还在这家人门前格外停了会儿。

    万俟思和男主人都静立不动，外面的人没听到异样，也就往别处去看了。万俟思不动，男主人轻轻蹲下从门缝下往外看了看，没有人。才拉着万俟思往屋子里轻轻走。

    屋子里明亮干净，万俟思仔细看男子虽然老了，仍可见年轻时定是面容俊美，只是神情有些悲伤已久的样子，举止看上去是家教修养极好的人，用老话来讲，是个知识分子。知识分子指指沙发，“请坐。”

    知识分子去厨房冲了茶水端来。万俟思忙起身道谢，见人家知识分子气派，也只好用语典雅一些：“已得相助，又来叨扰，于心不安。”

    老知识分子一笑，“现在少见你这么儒雅的青年了。”

    万俟思不敢现原形，还是客气地走古风路线：“先生气度非凡，学生仰慕非常，不敢造次。”

    老知识分子说，“不必客气。你这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不如和我下棋。”万俟思听他的话，想来很是关注和了解楚会所，就问：“看来我要打扰先生到半夜。”

    老知识分子平淡地说，“整夜。他们天亮了才罢休。”

    “不是有监控吗？他们瞎忙什么？”

    “会所前他可以乱装，巷子里的监控不归他管。”

    “先生还挺关注楚会所。”

    老知识分子微笑着，“你也很关注。”

    老知识分子一指茶几旁边的棋盘，万俟思坐下顺手抓起一粒黑子在边角落下，老知识分子放下一粒白子，万俟思八卦道，“你不会特意搬这里来的吧。”

    老知识分子目光似乎多了些许哀愁，平淡着回道：“说起来，我是个已死之人。”万俟思在大半夜见到一个如此苍白古旧之人，已经心里七上八下，听他这话，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偷偷抬眼看去，刚巧与老知识分子幽幽眼神相遇，登时心掉到地下，妈呀：聊斋。

    老知识分子瞅着万俟思，“你脸色不好。”万俟思还没回话，就听得茶几上叮哩叮铛信息的声音，老知识分子起身去拿手机看，万俟思略有放心，暗想：咦，不是老鬼，是当代人。老知识分子放下手机，“我有事要出去，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晚。”万俟思说，“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老先生笑着，“要出去就得受些委屈。”

    万俟思好奇地问，“什么委屈？”刚说完就没了声音，软绵绵倒下。醒来时，却在自己车里。不过，车已经移了位置。万俟思抬头看看，没发现监控。

    万俟思回忆刚才小巷聊斋的老先生，相貌似是见过。又一摇头，算了，人都长得差不多。想起慕白天的事，前些天慕白玉被抓住了，可是总也没有新进展，难道有蹊跷在这里？

    慕白玉天生胆大泼皮，被抓住一声不吭，拒不交待。慕白天在那天下午慕白玉被抓住后才听说，当时恨得喘气不匀，那叫一个失落！真是好兄弟！透个气给我让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也好让家里有个心理准备！你们倒好，风光无限智擒嫌犯。慕白天不知该如何对妈妈讲。那个录音，当时慕白天一听就删除了。现在没有录音，希望小玉聪明些，拒不承认。想着，没有证据就可以拖延，自己再为妹妹想法子证据？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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