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名节,说她是克夫的命,将儿子之死归咎于她,要求以身赎罪,执意留人。
可她夫家的婆婆整日在外务农,独留下一女子守着四个男人,新妇若是不顺,则有违孝道;若是顺之,难保不令外人心生遐想,说三道四,认定她违逆天伦。
生死无常,已难言是非。可实实在在摆于世俗眼前的就是女人的名节。
涉及伦理纲常,这官司就好判许多。
谢蘅吹干新墨,先前在眉间攒起的郁郁一扫而空。刘景行支着额头打量她眼睛里的笑意,“这回满意了?”
“收工。”谢蘅开心坏了,“教师爷给诉讼司结一下钱。”
“结钱可以,你得陪我到狮王会馆走一趟。”
“以公谋私?”谢蘅口吻轻快,不带责备道。
“怎么,谢司长是想状告本官么?”刘景行闭上眼,张开手,“要打要骂,尽管来罢。”
“臭美。”
谢蘅将状纸卷好搁在匣子里,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揉着发僵的脖子说:“出去走走也好。不过去狮王会馆做甚么?”
“按例巡察。”刘景行回答。
“害怕再出现上次会场的意外么?那是要仔细点儿才好。”
谢蘅尚且心有余悸,知道这种场合最易闹出人命,万万大意不得。
刘景行绕到谢蘅身后,殷勤似的帮她揉捏着肩。谢蘅要拂开他的手,不成,他趁机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承缨怎就这样疼我?是不是我说甚么,你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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