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怒,腿一软,便跪倒在地,口里唯唯诺诺的请罪,那模样甚是可怜。
赵枢虽说心里悲痛,却是个慈善心肠,见太医令这般年纪,实不忍心牵累于他,便开口劝道:“官家,岂不闻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娘娘此去乃命也,是孩儿们的不幸,又何苦连累他人”
“何谓命也,皇后嫁于某,岂能曰福薄,皆是这些个叵耐厮们无能,害了皇后的性命,五郎勿要为他们开脱呃”赵佶正在怒头,岂能听得人劝,一张口便是怒斥,可话说到一半,却硬生生的止住了。
“五郎?!”看着面前悲戚的赵枢,赵佶一脸惊疑的问道:“你何时会说话了?”
赵枢对这个糊涂的父亲已然无语,却也没有耐心解释,只得大概的说了说。可这一说,却让赵佶更加愤怒。身为皇帝,竟连之事都无法掌握,这使得赵佶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他愤怒的吼道:“连这等事都敢瞒着朕,尔等想做些什么?杨戬”
“奴婢在”一个老宦官如同幽灵般闪现在众人面前,其他人是见怪不怪,可赵枢却有些惊诧。
“将诊治过皇后与五郎的御医交付大理寺,伺候过二人的宫人尽皆处死!”愤怒的赵佶直想杀人,可他还分得清轻重,那些曾参加过科举,勉强算作士大夫的御医们只是下狱,而伺候人的宫人却倒霉了。
“爹爹,此实不干那些宫人的事,还请爹爹息怒!”悠悠转醒的赵桓,听到赵佶要杀宫人,顾不得心中悲伤,连忙出言劝止。慈元殿内众人皆受过王皇后恩惠,虽不能说是心腹,却也忠心可靠。若这样杀了,无疑是自断臂膀。
“不干那些宫人的事,难不成关朕的事?”愤怒的赵佶已然没了那儒雅的气度,他暴跳如雷的反驳,却使得赵桓无言以对。
“便是关你的事!”赵枢很想这么吼上一句,却不敢宣诸于口,以免使得赵佶更加愤怒,只得叹道:“宫人何辜,却要遭此大难,千载之后,官家难逃残暴之名,此实非娘娘之愿”
听赵枢提到王皇后,赵佶的怒火顿时消了大半,他无力的挥了挥手道:“也罢,梓潼向来仁慈,若得知我为了她落得残暴之名,定然不喜,我便不再追究。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全拉出去重则四十杖,以儆效尤”
“多谢官家,多谢二位殿下”听得仅只杖刑,众宫人皆长舒了口气,连忙跪下谢恩,使得还想再劝的赵枢都颇为无语。
发泄了一番,赵佶终于冷静了下来。他站在床前,看着王皇后的遗体默然无语。过了半晌,他将杨戬唤到身边,仔细吩咐了一番,才含着泪离开了慈元殿。
夫不祭妻乃礼之所定,然王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其身后事还是要办。杨戬乃赵佶最信任的宦官,也是大内总管,交给他办,赵佶才能放心。
在杨戬指挥下,慈元殿很快便布置好了。宫门内外皆挂上白布,王皇后的尸身也收敛入棺。长明灯c香烛c祭品俱备,赵桓披麻戴孝的跪在火盆旁焚烧纸钱,只是他眼中毫无聚焦,那动作彷如机械。在他身边,一个粉雕玉砌的小女孩儿也穿着孝服跪在那里,双眼灵动的打量着四周,尚不知何为丧母之痛。
至于赵枢,却是没有资格跪在二人身边。虽说他是皇后养子,但毕竟只是个庶子,能让他焚些纸钱,祭奠下亡灵已是格外开恩。可赵枢并不这么想,殿内不让他跪,他便跪在殿外,远远望着王皇后的棺木潸然泪下,看得前来祭拜的人都一阵心酸。
其实,何止众人心酸,赵枢跪在那里,心中也十分迷茫。
一个不靠谱的爹,一个年幼的妹妹,再带个风雨飘摇的哥哥,他实是不知该如何改变已知的命运。思来想去,若要改变,似是只有从自身着手,可如何改变自身,却让他难以抉择。
跪在寒风中,赵枢思绪凌乱。原本他想靠王皇后与太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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