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 抽丝缚茧(一)(第1/2页)  仙君下凡:狐狸尾巴藏不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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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下梁已有三日了,年假也如期放完,教坊又回复了一派生机勃勃的繁华景象。这日,天朗日清,刚下了早课,众人三三两两从书院中鱼贯而出,或品研课业,或谈论年假期间的趣闻乐事,个个神采飞扬,鲜活可爱。

    十几岁的少女聚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教坊本就不大,有什么新鲜一点的事情,很快便会传开,哪怕只是鸡毛蒜皮的。比如谁买了一盒香榭丽舍的胭脂,谁又趁着夜半无人偷吃了珍膳房的供果。

    红袖带着香涵,慢慢地在人群后面走着,这些年在教坊,虽说不上锦衣玉食,但上头那位主子待她不薄,也倒乐得个温饱富足。岁月最是磨人,千篇一律的日子,观察这些孩子的嗔痴喜怒,聆听她们的见闻轶事,已成为她每日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唯一的乐趣。

    坚持是最深刻的疼痛。这么多年的事过境迁,也不知心里的那个人是否也还如她这般,以遥远高傲的姿态为她牵挂着彼此?

    记得那一年,他走进她的生命,她陪他温茶煮酒,畅饮豪谈江山阔论;夜阑风细,他为她披一件素衣,共吟秋月之无边,赏冬雪之静美。可人事多变迁,红尘的星移斗转就像这满庭的芳菲次第,姹紫嫣红也不过是她跟他再也回不去的陈年旧梦,但那人怀中清雅的麝香,却仍残存在她依稀的怀想之中。

    芳菲次第还相续,不奈情多无处足。

    红袖回房的时候,恰巧经过畅音阁,便一时兴起领着香涵上楼看了看,不想人还未进门,就见倾语披着大裘迎了出来。

    “怎么有空过来?”倾语云淡风轻地开口,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长发懒懒地用一条淡青色锦缎束着,耷拉在肩头,他看似很随意地往门边一靠,实则不动声色地把红袖拦在了门外。

    “经过这边,顺道上来看看。”红袖轻轻扫了他一眼,皱眉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脸色很差么?”倾语下意识地伸手往脸上一摸,暗想大概是前两日悲鸣树林一战被御雷紫电伤得太重,竟连红袖这个凡人都看出来了,他浅笑:“大概是近日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的。”

    “是么?”在她印象里他身体一直很好。

    “嗯。”

    ……

    气氛有一点点尴尬。

    ……

    “不请我进屋坐坐?”

    “还是免了吧。”

    “为什么?”红袖不解,他难道就不觉得站在走廊上说话很别扭?

    “我染了风寒,里边空气不好。”倾语随口圆了个谎。不是他不想请红袖进屋小叙,只是屋里还杵着柴荣那个麻烦的小鬼,要是让红袖进去撞见可就真解释不清了。

    “也罢。”红袖想想,觉得倾语说得不无道理。“那我不打扰了,你好生歇着。”

    倾语终于松了一口气:“不送。”

    待听得红袖和香涵两人的步子走远后,倾语方才退回房里,缓缓把门靠上。这样到底不是办法,他伸出那只藏在斗篷下的手,方才为了不给红袖发现一直捂着身上的伤,此刻已经被血浸了个透,寒风一吹,合着单薄的衣衫贴在身上竟是刺骨的冷,黏稠的液体上有淡淡的腥甜。

    “下梁的圣光之力太强,妖族受了伤在这是好不了的。”嗅到强烈的血腥味,柴荣从里间走了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那只鹂鸟黄大仙。她皱眉看了倾语一眼,将手搭在他身上,拈了个归元止血决:“狐狸你最好是卷了铺盖回老家去,听闻你们青丘的寒梦泽有东陆最淳厚的极阴之气,你进去养上个十年八年的,这伤自然而然就不治而愈了。”

    “叽叽——叽叽——”黄大仙也迎合着柴荣,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

    “我自有必须要留下来的原因。至少我现在还不可以走,知道么?”倾语伸手摸了摸柴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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