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磨磨唧唧的那群道士就得巡回来了,”柴荣接过小柚递来的那面离合镜,翻来覆去看了看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便一把塞进怀里对阿弥道:“不管怎样,先出去再说。”
尽管阿弥有些不情愿,但稍加思索后也是跟着点了头。毕竟她们等出了塔,这两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树妖怎么说也应该比一群滚车轮般打不完的道士要好对付的多。何况照这种情势看,她也不是非得和这两人交手,或许有两全的方法也说不定。
“阿柴。”一个细细的声音突然唤道,开口的自然是小柚:“你刚刚不是说……我们用完镜子就物归原主的么?怎、怎么反而把镜子给揣怀里去了?”
话刚说完,小柚立马遭来柴荣和阿弥的一通白眼,“刚才我以为镜子的守卫者是这只浣熊,看在大家都是妖的份上所以才客气点不与她发难,现在知道地上那个四脚朝天的大块头才是灵官塔的正牌守卫,所以我又改变主意了。”柴荣微嗔地望向小柚:“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呃……”小柚无语。
“原来世上还真有这样天真的人……”一旁的阿弥也是一阵鄙夷,微微沉吟了片刻,突然她面色铁青道:“等一等,你刚才说我是浣熊?”
“你不是吗?”
“本小姐怎么会是那种东西!”听到柴荣说自己是浣熊,阿弥脸色一沉,突然觉得一阵没来由的窝火。先是被人当做中原剑会那群臭道士搁在这里看塔的守卫,现在竟然还被当成了浣熊那种尖嘴猴腮顶着两个巨大黑眼圈的奇怪生物?简直太瞧不起人了…… “小个子,你看清楚了,本小姐可是赤狐!”她走到柴荣面前,用一种傲慢又有些刻薄的语气冷冷说道,赤狐两个字还特地加重了一下。
“赤狐?”柴荣听罢脸上突然闪过一季惊觉的神色,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离她想知道的什么很接近:“这么说你是青丘的人?那你是不是认识一只叫倾羽的九尾?”
听到倾羽的名字,阿弥突然激动地扣住柴荣的肩膀,猛烈地摇晃起来:“他在哪里?他还活着对不对?你们知道是不是?他在哪里?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柴荣似是被吓到了,直直地看着阿弥赤红色的眼睛。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小狐狸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眼前的人会说那句‘他还活着对不对’?这个赤狐少女究竟是谁,又到底和小狐狸有着什么关系,刚才竟然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莫非……
“对不起……”阿弥自觉失态,从柴荣的肩膀上收回了手,态度较之先前却是缓和了不少:“我是他的未婚妻阿弥,正是为了这件事来此行盗,具体细节三言两语现在我也说不清楚。”
阿弥表明了身份后,柴荣和小柚皆是微微一颤,所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方才阿弥说自己是赤狐的时候两人已经猜到了几分,所以这会儿倒也不是太意外。
“其实我们跟你一样,今日夜探鼎剑阁也是为此。”柴荣收起了嬉闹的神色,道:“不过这些还是等出去之后你再慢慢告诉我吧!天快亮了,此地不宜久留。”
阿弥点点头:“我们走。”
三人正要离开,忽然她们眼前闪过一个身着道袍的素白人影,只见一个仙风道骨的魁梧中年男子提着七星佩剑,带着十来个道徒堵在了灵官塔七层的台阶入口处,不是成玄是谁?他冷冷开口:“你们以为你们还走得掉吗?”
“大胆女妖,竟敢私闯鼎剑阁禁地!还不快快交出离合镜束手就擒!?”成玄话刚落音,一个青涩的童声便接过了话柄,但见那人高马大的成玄身后走出个颇为年少的小道童。那道童十来岁的模样,看上去虽然瘦小但给人的感觉却很是机灵,手里提着把和他的身形很不成比例的七星剑,那剑很重、很长,此刻正指着禅室中的三人,咄咄逼人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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