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么多年來,一直有一双叫蔡嫩嫩瑟缩害怕的眼睛。
他长得很好,任凭多么口舌尖利的女人都会不得不承认,他是好看的男人,却也不会美得阴柔,而是带着北方爷们儿的粗犷劲儿,面部线条冷硬得像是能随时上战场的雇佣兵。
嫩嫩的眼睛从自己脚尖延伸到他的脸上,然后穿过他的眼,向两边看去,试图唤起周围行人的注意。
“你不用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人情淡漠,不信我们可以赌一把:即使我现在就在大街上将你拖走,纵使你拼命叫喊,呼救,只要我歉意地对别人笑笑,且一再对你道歉说‘宝贝儿我错了,原谅我吧,我们回家’,我打包票,大家只会看看时下年轻人的笑话,一笑了之,绝对不会有人來阻止。”
程璟很少对蔡嫩嫩一口气说这么多个字,这次,他是破例了。
嫩嫩将怀里的方方正正的纸壳箱子抱紧了,抿着唇不说话,她不用跟他打赌,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蔡嫩嫩刚上班那个学期,隔壁班有个很文静内向的女孩子被邻校的高年级男生给强.暴了。事后女孩儿曾经和警察哭着说,她是在自己学校里被他带走的,当时她不停地尖叫,却被同学们当做是情人间发生了争吵,围观的人居然沒有一个人上前问问究竟怎么了。最后,筋疲力尽的她,被男孩儿带到校外的一间旅馆,遭受了凌虐施暴。
“上车。”
她无奈,看着程璟将一侧的车门拉开,她弯下身子,低头,上了他的车,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这才发现,车里沒有司机,程璟今天亲自开车。
吸了一口气,鼻子里窜入一股香水味來,绝对不是男用香水,是某品牌畅销十余年的经典香水味道。
想起商场里那个挽着程璟胳膊的小明星,或许只有那样的**才喜欢这样的牌子,嫩嫩缩了缩身体,尽量占用最小的空间,小心地避免在这辆车里留下任何痕迹,最好一根头发丝都不要留下。
她是很重视个人空间的女人,如今,她“不小心”闯入了别的女人的“领地”,一想到程璟很有可能在这里和一个或无数个女人疯狂激烈地抵死缠绵,她便有一种撞破“奸情”的尴尬和无奈。
“你脸上那是什么表情。”
双手压在方向盘上,程璟瞟了一眼身边的蔡嫩嫩,这个女人不上班的时候,永远是素面朝天,甚至有些邋遢的,虽然清清爽爽的,但是这样看起來比实际年龄更小。
嫩嫩不敢说出來心里正在描绘着他和别的女人在这车里嗯嗯啊啊的情景,赶紧摇了摇头。
程璟开了车,经过交通岗的时候向北一拐,方向已经偏离了蔡嫩嫩家的方向。
他不说话,嫩嫩也不会主动开口,她将脑袋转向车窗一边,窗外的风景便全都倒退而去,看了几秒钟,那飞闪的景物令她有些头晕,她赶紧闭上眼,而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嗅觉似乎就格外明显,那原本就浓郁的香水味道,此刻变本加厉地往她鼻子里钻。
“阿嚏。”
她沒忍住,终于打了个喷嚏,赶紧用手捂住口鼻,怯怯地不敢再出声了。
程璟转过头來看看她,大概是嫌她污染了车里的空气,将自己那边的窗户大打开,风呼呼灌了进來。
那叫人鼻子痒痒的味道,立刻被风吹散,新鲜的空气涌进來,嫩嫩好受多了。
男人专注地开着车,半天,在等信号的时候,才忽然张口,沒头沒脑地來了一句话。
“我的秘书坐我的车时,不小心把包里的香水洒了出來,我还沒來得及去洗车。”
说完,嘴就抿紧了,似乎沒再打算跟蔡嫩嫩交谈。
嫩嫩被这突如其來的“解释”搞晕了头,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点点头,“哦”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