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刹那被锯刀挡偏,只仅仅擦伤霍瑶花左颈侧
使用野太刀这种重兵,一招不中,即是破隙。霍瑶花哪会放过这机会锯刀保持贴压着野太刀,猛力正前推削
锯刀与野太刀背的接触处,正好是刀刃的锯齿部位,那锯齿贴着金属向前推挤,散射出灿烂星火,声音教人牙酸
虎玲兰通晓阴流刀法,怎会不知自己招式的弱处手腕一感到敌刀贴压过来,她已将双肘沉下,腰肢马步左转,刀身化为斜架身前,全力抵住霍瑶花的压刀。
两柄份量皆不轻的大刀互相抗衡。四条手臂鼓足了劲力。
假如有外人在,看见两个如此美丽的女人,拿着重兵猛烈互砍,必然叹为观止。
霍瑶花靠着刚才险险闪过刺击,占着率先压迫对方的优势。她乘这力道飞起一条腿,一记楚狼派的「偷心脚」,足跟狠狠蹬向虎玲兰胸口
这一腿来势甚急,虎玲兰虽与精通暹罗武艺的荆裂练习日久,熟习了应付这等刀中夹腿的招式,但眼看已来不及提腿挡架。
她吐气充实胸腹,身体略向上挺高,以腹肌硬受这「偷心脚」,自己同时也把左腿低踢而出,足尖蹴向霍瑶花支撑着身体的一条右腿膝盖
霍瑶花的左足结结实实蹬在虎玲兰肚腹,虎玲兰因运气硬受,腹肌收紧结实如铁,但感到那腿劲仍贯透到后腰,虎玲兰腰肢一震,甚是难受。
虎玲兰的左足亦几乎同时踢至,霍瑶花却能在最后一刻单足屈沉,虎玲兰的脚只蹴在大腿上,未能命中最脆弱的膝关节。
二人各中一腿,两柄刀抗衡的力量顿时消失,原本紧紧抵着的刀刃分离了。
虽是只被踢中大腿肌肉,霍瑶花还是足下一软,整个人失去平衡后跌。她却仿佛全身每寸都贯注了战斗的意识,即使身体跌开时,还能乘着跌势把锯刀往后拉拖,锐角的刃尖削向虎玲兰左肩
虎玲兰受了那「偷心脚」腿劲,瞬间气息窒碍,反应略为缓慢。但她硬是气力了得,闭着呼吸也能将沉重的野太刀平推出去,刃口印往霍瑶花的左腰
霍瑶花被药力催起自保闪避的意识,那记削刀去势未尽即收回,只划过虎玲兰肩头;虎玲兰的印刀也因对方及时退避,只在霍瑶花侧腹处开了一道浅浅口子。
霍瑶花借着后跌滚开去,单膝跪地,将锯刀支在地上。她伸手摸摸染血的腰侧,瞧着虎玲兰不怒反笑。
虎玲兰则在暗中运气调息,尽快从刚才一腿中恢复,无暇理会流血的肩头。
两个女刀客,一个凭着野性的力量,一个靠不类凡人的反应速度,尤如两头雌兽激斗,势均力敌,两三招交手间就互伤数处。因为是黑夜作战的关系,闪避和防守的尺寸皆不如白昼,彼此已逼到两度捱招互拼。
如此斗下去,不论谁胜谁负,必然是一场浴血战。
霍瑶花和虎玲兰二人身虽痛楚,心里却隐然有一股从前未有的兴奋:以前战斗总是要证明自己不输须眉,如今没有了这包袱,自觉打得更加爽快。
霍瑶花将染着血的左手伸到额际,用指头在眉心间划了一道血印。
她盯视虎玲兰的眼神越见疯狂。「昭灵丹」的药力正在血管里奔腾。
虎玲兰几次长呼吸,胸腹间气息已无碍。
霍瑶花站起来,舒展一下右腿。肌肉也都重新放松。
二人在这黑夜街中,有如心灵相通,同时再次举刀冲前进攻
娇叱被刀身的连续猛撞声所掩盖。
灯笼照映下,刃光翻飞。
血花滴落沙土中,化为黑色。
转眼二人又再交手九刀。
虎玲兰身上多三道创口:右大腿c左前臂c左边肩背间。霍瑶花则是两道:左上臂,右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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