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边驾着摩托向前冲,边分心从后视镜里瞄向后方的动静,这一看之下惊出了一声冷汗,只见从那辆银灰色的跑车车窗上,伸出了一件东西。
现时他对这一类东西特别敏感,虽然隔得远看不清楚,九月还是凭直觉明白,那是一枝枪,或功能与枪相似的武器。
这支枪,是用来对付自己的,还是对付那正追着自己的黑车的?九月惊出一身冷汗,再用力的踩油门。虽然,速度已是最快的了。
劲急的风声响在他耳边。他听不到其它声音。眼睛,仍是一边看前路,一边望后视镜。就好象看过的电影中时常上演片段,追他的那辆黑车突然在平坦公路上跳动一下,然后象失去控制般,车子偏离正常轨迹,向山崖边冲去。
一切发生得那样突然,九月还来不及反应,那辆黑车就迅速的冲出车道,象一道沉重抛物线,略为弹出,随即坠入山崖。重物坠地的沉闷响声隐隐的传来,隔了少许时间,爆炸的声浪响起,惊心动魄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来。
银灰色跑车半秒也没有停,径自开过出事地点,向着九月追来。虽然不明白过程,九月也知道坠崖的司机不会无缘无故发疯,把车子往崖下开。一定是银灰色跑车的主人动了手脚,好利落的手法,连他怎么炮制敌人的方法,九月都未能瞧出名堂来。
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对付自己了?毕竟他刚才,就是为了与自己几乎撞车而反身追了过来。要是平时,也许九月会下来,赔个不是作结,毕竟自己理亏在先。可是现在,见识了对方那神鬼莫测的手段,轻松地一抬手间,两辆车与车上的人都毁在他手里。这样的人,说是阎王爷也不为过,九月又哪敢问他求情,只顾狂踩油门,恨不得离开他越远越好。
可是想法与现实,往往差距甚远。不过三五分钟,他就已经听到跑车的马达轰呜声,那么近,似乎就响在耳畔。惊骇之余,九月看到车子已驶到我身后,而车窗,正在缓缓摇下。
车窗之后,是不是会之前出现的那支枪?手突然一软,九月不得不承认,那是给吓软的。而手软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把不稳车头,车子一歪,他连人带车,笔直的冲往山崖。
在这种追与逃的刺激游戏里,任何疏忽都足以致人死命。车子的速度那样快,前轮已触到公路边的石块。九月的身子一震,摩托车已经弹跳起来,冲到空中,而去的势头不减,显然马上就要跌进山崖。
他在那一瞬间借着车子向上弹起的力自己也双脚用力往下蹬,借助一点反作用力,人与摩托分离。手与脚在空中狂乱的挥舞,想要抓取什么可以依恃的东西。
他原以为可以在与摩托分离后跌回公路上。可是,也许由于他见机的太慢,虽然成功与摩托分离,他的身子,仍脱离了公路上空,而往山崖那边掉下去。而那辆摩托车已经先他一步掉下去了,九月看着公路路面刹那间已经升为与他的视线平齐,很可观的重力加速度。他在脑里模糊的想着,而身子,绝望的下坠。
原来打定主意死都不怕的人,在死亡来临时,还是会恐惧。那种失重的感觉,真的是很难受,他那一瞬间是有多么怀念平素习以为常的脚踏实地感觉。
九月不能说他有什么感想。反正他这时已经没有了感觉,整个人木木的。任凭身子向山崖下方跌落。手和脚依然不作主地胡乱的挥舞。这是出自本能,其实并没有指望能抓到什么可以攀附的东西。
眼前突然一花,好像有个人影在眼前掠过。先是他胡乱挥动的手让一只手抓住,然后腰上一紧,感觉是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腰肢,然后那只手迅速收紧。
有人出手救他了!九月的脑里闪过这样认知。心依然慌乱,可是感觉到救自己的人把自己安置在他的怀抱里,九月又觉得略为安心。仍然在往下坠,只是运动轨迹已不再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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