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伊藤悠。”九月冷冷地说。
“不放。”伊藤悠仍是紧紧地压住他,纹丝不动。那对燃烧的眼睛里充满了怒气和野性,他像个被激怒的野兽,此时他似乎打算一口吃掉九月。
看着伊藤悠那双冒火的眸子,听着他磨着牙齿的声单,使得九月初次了解到了什么叫作“咬牙切齿”。
伊藤悠从齿缝里迸出一串话來:“你戏弄我,你这个混蛋。你故意跑过我的汤院,故意让我看到你,你引诱我追到这儿來,却背对着我不愿正面看我,好不容易,我抱住你了,却是一个冒充货。”
说着,他举起手來,在九月的惊愕与完全意外之下,他毫不思索的给了九月狠狠地一个耳光。九月一下子被他打得头偏了过去,面颊上火辣辣的作痛,眼睛里直冒金星。
很熟悉,这应该是他这一生里第一次挨耳光,可是为何会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虽然对挨耳光这种事熟悉决对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九月心里就是有一种熟悉感,但他实在沒有映像自己在哪里还挨过什么人的耳光。或许应该这么说,有什么人敢打黑木泽儿子的耳光。
可以说有那么一瞬间,九月是被伊藤悠的一巴掌给打愣住了,慢了半拍子,他才回过神來,那一刻里愤怒、惊恐、委屈、疼痛……统统席卷而來。
复杂的情绪让九月把所有的理智都赶跑了,他不管不顾地大叫了起來:“伊藤悠,你这个疯子。你凭什么打我。放开我。 我不是你的小九,我沒有存心要在你面前冒充他。我只是倒了十八辈子的穷霉,我也是追人才追到这儿來的。你给我放开,你丫得才是个混蛋。难道就因为我不是你的小九,你就可以打我。那么你去打全天下不叫小九的人。你两手打得过來吗。你这个混蛋。 ”
九月狂怒的挣扎,狂怒的叫:“你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子,你就是一个孬种。你就不配爱小九……”
伊藤悠仍然压着他,但是,他的浓眉紧锁着,似乎在“思索”九月的话。
九月越想越气,越想越恨……只是伊藤悠压住他的那只手似乎有几千斤的力量,他就是挣不开他。在狂怒和报复的情绪下,九月想也不想,侧过头去,忽然就用力一口咬在伊藤悠的手腕上。
伊藤悠大惊失色,慌忙缩回手,又甩又跳。九月乘机跳起身子,掉头就跑,只是他这才刚起步,伊藤悠就又一把拉住了他的浴衣长摆,于是九月又蒙头摔了下去了,紧接着在九月看來,伊藤悠就好像拖死狗似的,把他用力给拖回到了身边,九月气得简直要发疯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九月怒声问:“我已经承认我不是你那什么小九了,你为什么还不放我走。”
“你给我坐下來。”伊藤悠冲着九月命令似的说着,声音里竟有股强大的力量。仿佛他就是一个专司发号司令的神祇,发出來的命令就不能容忍凡夫俗子们的抗拒。
命令的同时,伊藤悠也不再拉扯着九月了,却拍了拍身边那落叶堆积的地面示意九月坐过去,一面审视着自己的手臂。
九月瞟了一眼,伊藤悠那只手臂上清楚的留下了自己的齿痕,正微微的沁出血來。呃,好像自己的牙口还挺厉害的。呸呸,什么叫牙口。都怪他这个野蛮人二话不说就对自己施暴,自找的。果然那什么不作死不会死。
“你相当凶恶,”伊藤悠说,他的声音冷静了许多,冷静得比他的凶暴时却更具有“威力”了。
“从现在这样子來看,你应该比小九还有野性。”
九月也还就真的坐下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下”。难道只是因为伊藤悠的一个无聊的“命令”。只是因为他是那个传说中的“伊藤悠”。因为他浑身上下迸射出來的那股奇异的力量。因为他是“小九”的爱人。因为他是一个故事的“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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