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人家里都是种地的,那地原本是村里周举人的,虽然也要缴租,但是缴租之后也能剩下粮食撑过这一年,后来周举人死了,地就都卖给山里庄子的主人了,换了人之后,我们不说留不下多余的粮食了,有时候连自己家吃的都留不下来。”
山贼老大叹了一口气“俺们原本都想着忍忍吧,后来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去年秋天收成不好,我们就求那管事能不能宽限两天,管事不仅不同意,还比以前收的还多,我们要是交了,家里就根本没有过冬的粮食了。”山贼小弟就是那个爱哭的周自一边抹眼泪一边道。
“俺们不同意,那以前一年交多少粮食都是说好的,俺们契书上也写着呢,哪有随便就让多交的呢,那管事带着人来要强抢被俺们吓跑了,后来俺们趁着秋肥去山上打猎,带着人把俺们的粮食都偷跑了。”
“俺爹去拦,还被他们打了。”另一个小弟道。
“俺们冬天就想出来告状,俺们有契约书嘞,但是冬天太冷了,家里又没粮食,俺们要是出来,大家都得饿死。”山贼老大对着羊腿咬了一大口,愤怒又无奈的说。
“那你们这个冬天吃的什么?”
“山上刨食呗,冬天可难找吃的了,春天有野菜,夏天有蘑菇,秋天还能弄个陷阱,套点小动物打牙祭,只有冬天,山上白茫茫一片,活物都猫冬去了”。
山贼老大怀抱着离恩人近一点的美好希望,一边说一边往宗烨旁边蹭,还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也不想想他个头那么大,谁看不见啊。
“俺们有时候山上走一天,才能捡到几只冻僵的兔子鸟,要不是老大力气大,偶尔能逮到大东西,我们都得饿死。”山贼小弟想起冬天时的艰难,感叹道。
“去年冬天俺们村里冻饿而死的老人有四位,小孩也有三个,好不容易冬天过去了,俺们想出来告状,老人劝我们要春耕了,让我们别出来。”山贼老大闷闷的。
“俺们没办法,要是耽误了种地,今年也得挨饿,没想到···那些个杀千刀的。”周自想起来,又气又委屈,咬牙切齿的道。
“俺们出去挖个水渠的功夫,他们说什么府里有用,把俺们留着春耕的种子都抢走了。”
“俺们冬天要饿死的时候,都没动那些种子,俺小妹饿得直哭,我爹我娘抱着她哭,也不敢动那些种子,那是庄稼人的命。”
“俺们去找他们要种子,他们躲在庄子里不出来,县里的官也帮他们,说俺们是刁民。”周自皮肤白净,额头上有块伤疤,还泛着红。
“小周头上的伤就是那时候被打的。”
“还有这种恶心肠的主家···”宗和第一次听见这种事情,义愤填膺的瞪大了眼睛。
郑老头叹了口气“百姓苦啊。”
“······”汤圆伸手把自己手里的馒头夹肉递给抹眼泪的周自,小孩想不到其他安慰别人的办法,只想到让他吃好吃的。
“后来,俺们就想到城里来告状。”山贼老大灌下一大口水。
“俺们一些弟兄留在家里照顾,愿意出来的就和我们来了,到了府城一路打听找到了衙门,那些人进门就要钱,俺们没钱,他们就把俺们赶出来了。”
“我们想了一晚上,村里是一点粮食都没有了,今年没有种地的粮食,冬天还是要挨饿,俺们不能看着家人饿死,就想着好歹劫些粮食什么的回去。”
“没想到第一次打劫就遇到了恩人···”山贼老大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宗烨。
“这是你们第一次打劫?可老头子听你们的话,怎么说我们一看就是有钱人呢?”
“有人招我们 入伙,和我们说马上要有大生意,说有个贵族公子带着大量财物路过,成了让老大拿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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