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宗宇性格活泼,还没进门呢,在门口就喊上了,也幸好如此,才没有撞上白氏躺在床上默默流泪的场景。
白氏生怕让小儿子看见自己刚才的样子,几下用手帕将刚才落的泪擦去,一切都了无痕迹,只有枕上几个圆圆的水痕还留着,没一会功夫,那水痕也就干透不见了。
宗宇前两天和白氏因为宗绍的事情闹了点小别扭,后来到底也没去看宗绍,白氏也无奈何,见小儿子那两天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也不说他什么了,还的哄他高兴。
宗宇也习惯了所有人都迁就自己的生活,就算是母亲,只要自己不高兴,母亲一样要向自己低头。
“娘,我···”他进门往凳子上一坐,直接开口道。
白氏虽然擦去了眼泪,心里到底还是不高兴,见小儿子自顾自玩着茶杯,开口便是要求,别说关心了,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白氏心里不由的想起宗绍来,绍儿小时候就不是那样的,绍儿从小就懂事。
宗绍小时候懂不懂事也不一定,但是经过记忆的美化,加上愧疚的加成,最后再有宗宇的对比,宗绍就是有一分好,白氏自己在心里也美化成十分了。
既然这样想着,白氏话语间自然便不如往日温和慈爱,语气虽然经过掩饰却还是有些不耐烦“又怎么了?”
宗宇早就习惯了众人都把他捧在掌心,尤其是白氏,平日里那真是含着怕化了,顶着怕吓着,他根本不觉得白氏会对自己有意见,他还觉得白氏这句话是真的询问自己要干吗呢?
宗宇答道“我和吴胖子闹翻了,让人打了他一顿,怕会有人来告状,先和您说一声。”
“闹翻了?”白氏气的一仰。
宗宇口中的吴胖子可不是一般人,小孩大名叫吴辉,是监察使吴峰的嫡子,吴峰因为老父生病,就带着儿子回来探亲,后来祖父母舍不得孩子,吴峰又要回长安去,就把孩子留在淮安府一年,跟着淮安府的官学上课,等翻过年,大了再接回长安去。
这等人,简直是天生掉下来的人脉,窝在这小小的淮安府,宗宇一辈子也交不上这种身份背景的朋友,而且白氏见过吴辉一面,小孩胖乎乎的,看起来也好哄的很,这回儿年纪都小,相处的情谊最容易被记住。
所以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宗宇好生对吴辉,最好是哄着他,带着他玩, 没想到宗宇还把人给打了,白氏自然是气的不行。
“你···娘不是让你好生对待他,最好能和他成为朋友吗?”
宗宇不耐烦的道“吴胖子仗着自己是从长安来的,就和我别苗头,我···”
宗宇说的别苗头是这样的,人家是吴家嫡子,吴家本身就是望族,尤其吴峰他爹还有本事,所以知道他要留在淮安府一年的消息,很多官学的家长都让孩子要和他打好关系。
这一下,大家都去奉承吴峰了,不就没人奉承宗宇了吗?宗宇一直觉得自己是官学里的头一号,心理上一下就有落差了。
一般孩子估计也就是闹闹别扭,脾气暴点的大不了和同学打一架,但是宗宇可真是完美继承了白氏的心狠胆大,特意让人找的地痞把吴辉打了一顿,这两天吴辉都没来上学,宗宇心里还挺得意呢。
直到今天中午听见有人说,吴家已经报了官了,那几个小混混也抓住了,正审问呢,他才慌了,下午的课都没上跑回来,让白氏给自己想办法。
白氏听他说完,气的都说不出话了。
指着他也不知道该骂什么,闭了闭眼睛,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道“联系那些人的时候,可说了你的身份?”
宗宇还算不傻,道“我没去,我身边小厮去的。”
白氏脑子飞快的转动,怎么能让这件事不牵连到宗宇身上呢,那些小混混和小厮都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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