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两只脚,他恍惚地抬起头恍惚地喃喃道:“洛儿――”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道该是劝他还是该这样顺其自然,似乎从开始她就一直是错的。\~~
她只得缓缓蹲下身,轻轻抱住他的头。
她知道他很坚强,可是此刻――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手臂和腿都已经酸透。忽然怀里的人轻轻挣扎了一下,声音从衣服里传来,闷闷的,可是她还是听清了。
一个字都不差,听得清清楚楚。
她听见他问:“洛儿你说,我还活着吗?”
像是被人从背后狠狠地打了一下,她知道他痛,却没想过他竟痛成这样。
怀里的人紧紧抓着她的衣襟,终于哭了出来,哭得就最无助的孩子一样。那股痛紧紧抓着他,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哭,只能像孩子一样大声地哭。
她只说自己有多爱他,可她却没想过,他有多爱她!
他什么都做不了,她那样地苦,他竟是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在很多年后,连她都已经不在了的时候,读着她的日记,然后放声痛哭。
那里像是有磨在碾,直到把那块血肉碾成碎片、再碾成粉末、什么都不剩为止!他痛得话都说不全,只能感到死一般的绝望。从里面慢慢撕开一个口子,直到把他吞没、直到把他拉入地狱――
她自以为选择了对的方式去爱他,却从来都没问过,他想不想要。
lucia已经出去,她是个聪明人,明武并不担心她会把这件事情说给第三个人听。\~~
现在的难题并不是怎样掩盖这件事……
连廖习枫都怔怔地看着前面,喃喃自语:“殷复颜竟然已经……”
当年她与洛展的分手果然是有原因的,洛展这么多年来的坚持果然没有错。只是,事实竟是如此难堪,连他这样的局外人都觉得心痛,何况是他?
那样眉眼分明的女子,竟是如此坚强,让他们两个大男人都忍不住钦佩。
只是这样的人,洛展该如何忘记,该如何释怀。
所以现在的难题,是他该如何走出伤痛。
眼下这样,没有人能帮他,只能靠他自己。
房间里寂静无声,明武怔怔看向窗外,已经是盛夏,白晃晃的日头,看着就让人心怯。
很长很长时间以后梁洛展终于渐渐不再哭了,他缓缓抬起头,推开了梁洛儿。
四肢早已经麻木,她也一直跟着哭,眼睛也是肿了起来。
她只是看着他,问:“哥,有没有好一点?”
他面无表情,比平时更加冷漠,仿佛刚才那个如孩子恸哭的人不是自己。
“我想问你,最后那段时间里,她和你说了哪些话?”
最后那段时间里……
“最后那段时间里,颜姐整日地头疼,还记不清楚事情,几乎没说过什么正常的话。”
他还是冷冷的,好像是痛过最痛的人,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那她清醒的时候呢?”
清醒的时候?
她哪儿有多少清醒的时候?
梁洛儿只是苦笑:“去了美国以后她不是睡就是疼,几乎没和我说过多少话。但是我知道,她一直在撑着、一直在等‘真曼尔’开业。所以后来她没看到,我就回国,就算是替她了了最后一桩心愿。”
她忽然想了起来,一句非常重要的话。
“有次她吃了药精神好了很多,忽然拉着我的手把‘真曼尔’的意义告诉了我。”
“真曼尔”的意义?
他想了起来,这个名字其实就是她这个总设计师定的。有记者曾经问过这样的问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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