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婆也是个苦命人,中年丧偶,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如今他儿子已经成家,其下育有一双儿女。当我们抬着王仙婆到家的时候,她儿子、儿媳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只是殷勤的服侍着王仙婆。两个十多岁的孙儿孙女也一直守候在王仙婆身旁,流露着一丝恐慌。
“大哥,家里还有事,你们就先回去吧。我就多呆一会儿,看看能不能为王婆出把力。”见一切都安顿好,此间已无别的事,于是我低声对身旁一脸愧疚的大表哥说道。
“这…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爷爷明天就要出殡,恐怕会有很多事要忙。你留在这儿看看王婆家需要点什么,回头知会我们一声。”闻言,大表哥沉吟思索了片刻,点头同意,叮嘱了我两句,随即向王仙婆儿子道了别。
随后,王仙婆的儿子把大表哥他们一行人送出了门,这才返身回来。王仙婆婆家姓何,丈夫是个粗人,死得早,儿子叫何盛,读过几年书。后来由于家境不好,中途辍学,拜了师学了一门木工的手艺。四十多岁,生得一张刚毅的脸,至始至终在他的脸上我感觉不到一丝的惊慌,一直都显得那么淡定从容。
或许是自小就经历了太多苦难,岁月已经在这个成年男子的脸上留下太多沧桑,让他的心早已麻木,致使他不懂得宣泄内心的情感,不苟言笑。即便是面临着亲人的离别,也很难从这个成熟男人身上感受到一丝丝情感波动。
“我娘叫你进屋去,她有话要对你说。”何盛走到我跟前,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随后转过身,轻声对我说道。
“嗯?哦。”我正失神感伤,见何盛的怪异举动,我心里还在琢磨,闻言,不觉有所迟疑。
随即,跟着何盛进入堂屋,转进一侧的里屋。王仙婆正躺在床上,儿媳,孙儿,孙女们正守候在床头。见我进来,连忙起身站在一旁,都用好奇的的眼光看着我。
“师…姐,你叫我来有什么要叮嘱的吗?”本来被这一家子看着就很别扭,这一开口就更觉不对劲了。
不过,也没办法了,话已经说出口,又怎么收得回?在何盛一家惊异的目光中,我俯身来到王仙婆身前。
“呼…,你把床下那口小木箱拿出来,师傅临走给你留下的东西就在里面的那个包裹里。现在我给你讲一讲我们这一脉的一些事情。”
“师傅道号‘元阳子’,五十岁道成,开山收徒,大徒弟龙万山,资质上佳,但杀伐之心过盛。至此,跟师傅学道十余年,谢师离去,也杳无音讯!”
“二徒弟,陈玄一,资质绝佳,心性沉稳,却醉心功利,学道数载,谢师而去,也是音讯全无。”
“我是在两位师兄离开师傅之后才被收入师门的,那时师傅已经七十多岁了。当时,正逢我中年丧偶,忧郁成疾,病倒在路边,幸得师傅路过将我救起,传我道法。这一转眼三十余年,我也只是略懂皮毛!”
闻言,我俯身从床底拖出一口小木箱,打开盖子,里面平整放着一套男子的衣物,还有一个小包裹。而王仙婆则自顾自的述说,而房中的众人一脸茫然的听着。
“现在我就快要去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何盛这一家子。师弟,你是福缘厚重之人,希望我日后,你能念及你我同门情谊,多扶持他们一把。”王仙婆望着我,老泪纵横的拉着我说道。
“师姐,你不必担心,这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尽力照顾她他们!师姐…师姐…”看着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我心里是说不尽的悲伤。
王仙婆放开了我的手,闭上了眼睛。
王仙婆去世了,丧礼极其简单,何盛和我两人合力在他们屋后的山坡上挖了口坟,当天就直接把她埋了。墓地是王仙婆以前就给自己选好的,就在她丈夫旁边,整个葬礼就何盛一家子和我几个人。坟前烧了一对冥纸,鞭炮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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