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出门,一开门,他惊呆了,老婆站在门口。
“我们一起去吧,我开始就觉得不对劲,那一只白鞋有问题。一起去把它扔了吧。”老婆体贴地说。
李别走在前面,老婆走在后面,穿着那双白鞋,李别背后总感到凉嗖嗖的,他不停地假装不在意地往后面张望,老婆没有说话,紧跟着他,那一双白鞋,钉着响底,走在路上,发出这样的声音。
“咔,咔,咔……,咔,咔,咔……”
到了湖边,有很多人在钓鱼了,他们和李别一样,象钉在湖边一样,一动不动,这是李别没有想到的,李别钓鱼,从来没有这么早。看到有钓鱼的伙伴,李别的胆子大了些,脚步加快了,很快到了他钓鱼的地方,那些还有他昨天垂钓过的痕迹。
“这儿是你钓鱼的位置吗?”老婆半信半疑地问。“你能确定这只鞋是从这里钓上来的吗?”
“我能确定。”李别觉得老婆有点儿异样,他的又紧张起来,一双眼死死地盯着老婆,然后从头看到了脚,老婆脚上还穿着那双白拖鞋,刚才跟着他一路到了湖边。
李别的感觉是正确的。
“在这里边吗?那我要下去把另一只穿上了。”老婆脸上笑得很怪异,她把那一只白鞋拿起来,穿在自己脚上,霎那间,老婆不见了,是一个穿着一只白高跟鞋的姑娘,脸上好象被什么东西咬得坑坑洼洼,模模糊糊,身上的曲线若隐若现,一双眼睛象死鱼一样,显得十分清晰,青白的眼白里透着一丁点儿黑,异常凶险。
“要不要看看里面。”姑娘诡异地笑,她把衣服一打开,里面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和你昨天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我就在那桶边,那些鱼吃尽了我的肉,我要回到水里和鱼在一起,和我自己在一起。”
“在哪儿跌倒,就要从哪儿爬上来。”姑娘一边说,一边跳入水中,她在水面旋转,一会儿象风一样钻进了水里。
过了一会儿,水里升起一股泡沫,那双死鱼眼又从水里冲出来,对李别说:“谁也不要捡我的鞋子,谁捡了我的鞋子我一定要拿回来,没有鞋,就不能在水里行走。”
周围的不说话的垂钓者站起来,直唰唰的一排,身上的衣服无声地褪去,露出了银光闪闪的鳞片,它们有一人多高,很优美地窜入水中,鱼雷般的朝姑娘划去,一口一口凶猛地吞食着姑娘脸上残余的肉,每一块肉被撕下,姑娘都象获得快感那样尖叫。
它们只留下眼睛,其它的一扫而空,今天,鱼显得异常凶恶,连骨头都嚼碎了。
只有眼睛在水上悬着,快感的尖叫更加刺激,却不不知从哪里传来。
它们曾经一言不发,是李别钓鱼的伙伴,李别一直没有留心去看他们,今天他终于看清楚了,鱼的牙齿也如此锋利,白森森的,如此强健有力。
人吃着鱼,吃着吃着剩下一副骨架,有时候骨架被吃尽;留下那泛白的眼珠。鱼吃人,吃着吃着也剩下一副骨架,有时候骨架吃尽,留下那泛白的眼珠。
它们彼此成为对方的食物,只留下一双眼睛互相打量。
家回到湖中,食物回到湖中,它们也回家了。
胃是彼此的家,大道昭彰,万物轮回。
李别也回家了,他倒在湖边,晨练的人们发现了他,把他摇醒,然后把他送到家里。
李别的老婆站在门口,看到李别回来了,连忙走来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道:“今天起这么早,你上哪儿去了?”
李别触电般把手缩回来,很惊异盯着老婆,仿佛要把她看穿。
李别的老婆着急地说:“昨天晚上,你拿回一只白色高跟鞋,神神叼叼地说了半天,然后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
“你看到有几个人?”李别怀疑地看着老婆,老婆对李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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