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进來的正是那个古怪的老婆婆,她身上穿着一袭大红衣服,象是女孩子出嫁时穿的嫁衣。司机还看见她近在咫尺的脸上涂满厚厚的粉,白得骇人,嘴唇却猩红惺红,红得要滴出血來。你想想,突然间看到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化着这样浓烈的艳妆,是不是挺吓人的。那个司机就被吓得不轻,他以为自己见鬼了。
不过他毕竟是常年在江湖上跑的人,胆子比我大多了,当下强作镇定说,喂,婆婆,你把我绑成这个样子做什么。老婆婆扬了扬眉毛,她的眉毛已掉光了,眼睛上方那细长的眉毛其实是画出來的,她张开嘴巴,露出一排参差不齐,说不清什么颜色的牙齿,嘿嘿笑着说,相公,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不记得了吗。司机差点吐了出來,他想这个老太婆一定是个失心疯,但他不敢惹恼了她,疯子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司机决定将计就计,他放缓了语气说,洞房花烛夜,你也用不着绑住我呀。老婆婆用瘦得皮包骨头的手抚摸司机的脸,说,这样子,你就逃不掉了嘛。司机脸上的汗流个不停,他感觉她的手冰冷冰冷,不象活人的。他苦苦思索对策,我不是你的相公吗,我干嘛要逃跑。老婆婆盯着他说,因为你怕我。司机几乎要叫起來了,你这个疯婆子,快放了我,但他克制住了自己,装出一付无辜的样子说,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怕你。你有什么好怕的。
老婆婆突然伸手解开司机的裤子,她一只手攥住他的命根子,另一只手从背后拿出一柄闪着寒光的杀猪刀,看着他笑道,真的吗。我一点也不可怕。那你为什么不说爱我。说呀,你爱不爱我。她笑起來的时候,脸上抹的粉在簌簌往下掉。
她手里的刀离司机的小弟弟只有几公分远,司机感到了彻骨的寒意,他明白自己只要说错一句话,下场将会很惨。他深吸了口气,强忍住泛到喉咙的恶心,说,我爱你。说这句话时,他一直在努力回想自己妻子的面容,在他心里,这句话是对妻子说的,而并非眼前这个丑恶的老太婆。
“答错了。”老太婆面露狰狞的笑容,手起刀落,将司机的命根子切了下來……
写到这里,一股冷风从窗子外面刮进來,我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來。我望了一眼窗外,窗对面是一条长长的弄堂,这风就是所谓的穿堂风,迷信的人认为,让这种风吹到,是不好的。我平时并不相信这些说法,心想君子坦荡荡,有什么可忌讳的。但那天夜里,不知怎的,我心里有点发冷,便起身把窗子关上了。
看看时钟,已经十一点了,我萌生了睡意,于是关掉电脑,回到卧室躺下。
靠在枕头上,我的耳朵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响声似乎來自书房,开始我并不当回事,深夜里,人的感官比较敏锐,无论什么声音听起來都格外的响。但过了一会,我发现那个声音并沒有自然地消失,它变得清晰,听上去很象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并且,它向着我的方向……來了。
这时我的脑子里,倏地跳出《鬼店》里那个老太婆的形象,她走起路來,应该就是这个声音……哈哈,真是好笑,一定是写东西太投入了,才产生这样的幻觉。等一下,我知道这不是幻觉,这个声音是真实的。在我的故事里,主人公对于无法解释的现象,总是以自己的错觉搪塞过去,但实际上,他们看到的并非幻觉。我是故事的创造者,当然不会受其蒙蔽,但是,我却宁可相信这只是一种错觉。我不愿意,也不相信故事中那些虚幻的事物会在我的现实生活中出现。
它真的來了。
绝不是幻觉。
我听到那个声音在逼近,它穿过走廊,进了卧室,这时的明智之举应该是坐起來,向声音传來的地方看一下,但是,我却突然间失去了勇气。如果,万一……它是真的,那该怎么办。也许恶魔本就是和人类存在于同一个时空,只不过冥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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