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完完全全变得不像一个狐类了,而变得很像前几天曾经见过的那个"人"了,只是我发现自己和他还是不完全相同--我也说不出具体不同在哪里,好象我的脸比他白皙一点,还有我的嘴边沒有像他一样毛茸茸的东西,还有,还有就是……他的胸脯沒有像我这么突。一想到这,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脸好烫好烫……
我终于又看见他了--沒有几天,他又到了我们那里,我看见他在东张西望,似乎想找一些什么。我不由自主地走上去,他见到我,很是高兴,张开嘴巴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声响,我知道他在向我说什么,只是我真的听不懂,我很是尴尬,匆匆从他身边逃走。
我开始每天偷偷跟着他,跟着他到了他家所在的村子,发现他住在一个有很多小孩的地方,那些孩童很奇怪,一个个端坐在用木头做成的长方形前,把手搭在上边,拿着一个个用竹条和绳子做成的四四方方的东西,嘴巴在一张一合地说些什么。可是我一点都听不懂。于是我决定开始学习人类的语言,于是我每天都偷偷跑到小镇上听别人说话,到这时我才发现原來人类的语言是那么复杂,我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勉强能听懂他们说的话。而要自己发声说出话來真的很难,可是我硬是狠狠地逼着自己学,我一定要学会。就为了他,为了那个我魂牵梦绕的他。
为了练习说话,我每天起得很早勤练发声,沒过几天,我的嘴角磨出了血泡,可是我还是坚持不懈地学习,在内心深处,有一种很强烈的意志在支撑着我。又过了几个月,我终于能发声了,还能流利地说话了。我高兴得跳了起來--将近一年的努力沒有白费。我终于成功了。我决定明天就去看他,看每天晚上都会在我梦境中出现的他。
我刚跑到他们村,就看到了他,他在村口的一棵榕树下站着,看着树下私塾的顽童玩耍。当他看到我时便转过身來看着我。他的眼睛那么火辣辣,以至于我的脸变得绯红,慌慌地低下了头。过了一会他说话了:"我好象见过你。"
我抬起头,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它又让我感到一阵如被人看透胸怀的惶恐,我说:"可是,我真的沒有见过你呀。"
他轻轻一笑,笑得好灿烂,甚至连从树荫间透入进來的阳光在他那么灿烂的笑容前都显得那么黯淡。而我惊惶不安的心在他那么阳光的笑意中也渐渐变得平静下來。
他说:"到我屋里喝杯茶好吗。"
我的心一阵狂喜,可是从将近一年的学习中我知道女孩子应该矜持一点的,于是我装作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他很有礼貌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便轻迈小步走了进去。
他的小屋布置得很清雅,进门就是一个很小却很考究的用整个古木制成的小茶几,旁边是一张书桌,正对着门的墙边堆放着一排排竹简--一年前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它是用竹条和绳子做成的四四方方的东西而已,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我为自己的进步感到欣喜。
他看看我,说:"小姐,怎么称呼你。"
我说:"我叫箐霄,姓陈。"
他反复念道:"陈箐霄,好名好名。小生贱姓王,草名亭延"
我含羞一笑,屈膝施礼:"箐霄见过王公子。"
他伸出手轻轻搭住了我的手:"陈小姐不必客气,如果不介意,以后就叫我亭延吧。"
我的脸又不由得一阵发烫,忽然我歪着头很调皮地对他说:"你叫我不客气,可是你自己还小姐长小姐短的,你呀。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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