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是谁害死了她是不是。告诉我,告诉我,求你求你…”
“跟谁说话呢。”杨西西出现在身后,比朝英生更似幽魂。
朝前看看,居然微笑:“还这么爱跟爸爸撒娇。该睡了。英生,一会你哄红药睡吧,我去洗澡。”
影子像在颤抖,那应该是一滴无处可流的泪。
红药悚然,不知道杨西西是看见了,还是幻觉,究竟谁是疯子。谁是常人。谁能分清楚。
影子颤抖得更厉害,慢慢融化,像下过雨的黑云,一点点变小,红药慌了,伸手去抓,潮潮一捧气,什么都沒有。
“不要”终于大哭:“你不要走,不要走,爸爸,不要走。”
还是无可挽回地融化了。经历十八劫,早已魂飞魄散,撑到如今,见为你一面,告诉你个秘密,信,由你;不信,由你。
终于化尽,像什么都沒有发生过。红药哭得跪倒在地,只一枚小小的字,黑色,淡淡如胎记,慢慢浮现于地板,赶紧凑近看,赫然是一个“杨”。
杨,杨什么。杨西西。杨…杨惠。
“红药”
转身,杨西西的脸贴在脸前,无端惊起一身冷汗。
冰凉的手扶上额头,像枯槁的树枝。想甩掉,又有点不敢。
“别以为我不知道”冷冷的一句话,笑得诡异。
红药咬住嘴唇,打了个冷战。屋子原來这么凉,怎么过去沒有发现。
“你和爸爸在玩捉迷藏。你躲在这里是不是。呵呵,我抓到你了”用力攥住手腕:“你跑不掉。”
你跑不掉。
(十)
已经是十月,夜很凉了。红药的浴盆里是凉水,杨西西放的。
拿过小白兔毛巾,一下一下擦拭身体。红药咬着牙,忍住强烈的颤抖。朝英生说过的“照顾你妈妈”,最后一句嘱托,不可以忘记。
“小兔儿乖乖,把你洗白白”杨西西唱着温柔的歌,擦得很用力。红药的皮肤红了,开出一朵一朵不规则的鲜花。忍住,要忍住。不能哭,不能惹她生气。朝红药欠着朝英生,该还总要还。
也许睡一觉,一切都会好。
可惜睡不着。想着那凶吉莫测的“杨”字,想着为自己下地狱去寻找妈妈的朝英生。再也沒有做他女儿的机会,魂魄都已经散了,却还赶回來,说出最后一个字。朝英生的一辈子,不辜负任何人,除了自己。
“杨”会是什么意思。要怎么样才能知道,究竟这个字和妈妈的死有什么关系。
妈妈,你的魂魄还在吗。在地狱深处,还是已经散灭。再也无处寻找。
如果有神,请你帮帮我。
早上,被门口的喧闹吵醒。
是团长,带着一群人,和杨西西推搡。杨西西的鼻涕眼泪抹了团长一身,半老的男人心烦不已。
红药冲过去,抓出杨西西白袍下摆,凶悍似只小小的兽。
“不许欺负我妈妈”
五岁孩子的声音,原來也可以有这么大能量。大人都停手了,看向团长。
老男人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不过是要送精神病人去精神病院,怎么搞得好象自己是欺负孤儿寡母的财主恶霸。
看向朝红药,尽量温柔地说话,活像扮成老祖母的狼外婆。
“红药,你妈妈病了,我们要送她去医院,你明白吗。”
摇头,觉得眼前假情假意的男人不可相信。
“红药,你妈妈有病,不去医院是不行的。你希望你妈妈死吗。”加点恐吓,或许会有效。
可是沒有人会像红药一样保护杨西西,对她好,不嫌弃她的古怪,不嫌弃她会抓疼自己的胳膊,或着用凉水给自己洗澡。
“我妈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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