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又有两个韩府食客从院门外横着身子飞跌进来,两个彪壮汉子随后奔了入院。他们背后仍是四名役夫,一口棺木。韩幼孺便是再笨,此番也知道那口棺木是留给自己的。想起游少漕宴席前说的话来,念道:“这些汉子果然都是能人。”
当下从厅门人群中挤了出去,在院中叫道:“你们又是谁?”
新进院子的两个大汉,一个自称姓楼,一个自称姓陈,果然声称那口棺木是属于韩幼孺的,别人不可冒认。众宾客听得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均想:“这些不祥之物,谁有那闲工夫去冒认。”韩幼孺听了却笑不出来,当即大怒,喝道:“在下一来不是杀害漕老弟的凶手,二来从未迫害过武林人物,你们瞧瞧。”往那百来个食客环指,说道:“这些寄食吃白饭的哪个不是武林人物,我可算是善待他们的。”
那些食客个个都惭愧地低下了头,均想:“韩幼孺好不通人情,竟然说我们是寄食吃白饭的。”有几个较有血性的,微微发怒,却仍不敢与韩幼孺翻脸。
楼汉子道:“不错,韩大侠对我们武林中人算是慷慨的了,每日施舍一两顿饭也甚难得。”众食客听了更觉无颜做人,个个脸上发热。楼汉子接着道:“韩老爷子今日大寿,我们也不想与韩老爷子为敌,可是我们一来受了西河漕少侠之命,二来受了池阳县乡民之托,只好勉力为之。韩大侠,这便动手吧。”双手一拱,请对方先动手。
韩幼孺深知这些人的厉害,怎敢造次,能不动手时便不动手,喝道:“哪个王八羔子敢告我的状?”陈汉子把手一拍,只听得脚步声雷动,似乎人数不下三五百人,片刻间已在韩府墙外聚集,将韩府团团围住。门外的韩府食客被逼进院子,门口便即涌入数十个农夫、白丁,各执农具,对着韩幼孺怒目而视。韩幼孺认得他们都是池阳县各乡村民,心知他们都不会功夫,但见了这样的阵势,心里仍不免发慌。
陈汉子朗声道:“韩老爷说,无人敢告他的状,你们倒说说,你们敢么?”众农夫纷纷叫喊:“有漕少侠做主,我们为何不敢?”“今日便杀了这老贼。”众人个个受过韩家荼毒,人人磨拳擦掌,都欲上前动手。
楼汉子道:“乡亲们且慢动手,自有我们兄弟二人为你们做主。韩幼孺,你飞扬跋扈,多年来在池阳县各地不知迫害了多少无辜百姓。这便是你的罪状。”一个闪冲,已欺近身去,挥拳朝着韩幼孺面门便打。韩幼孺一惊,险些没有避过,狼狈让开后,看准对方所在,还了一掌。楼汉子也觉他掌法奥妙,不敢轻敌,当下攻守有素,与他酣斗起来。
堪堪拆得三十招,楼汉子便处劣势。韩幼孺本甚刻薄,现今已然恼羞成怒,招招击出,无一不是杀手。陈汉子一愣,纵跃上前,加入战团。数十合一过,韩幼孺敌不住楼陈二汉联手齐攻,登落下风。韩丽徵见势不妙,急忙上前帮助父亲,渐渐地又成平局之势。
四人斗到分际,韩丽徵忽然听得一人叫道:“韩氏一门的龙形掌果然精妙。”顿时大喜,心想:“我们还有一个助拳的呢。”叫道:“游大哥,快来助我,我快不……”话未说完,差点被陈汉子拂中一手,虽然勉强让过,脸颊上仍给对方指甲留下一条隐隐血丝。
说话那人正是游少漕,只见他从宴厅门后走了出来,挤在厅门的宾客纷纷让道,他穿过众人,笑道:“帮你作甚?你爹爹做了坏事,死有余辜。”韩丽徵猛地一怔,没想到他竟会用自己说过的话来回敬自己,心中懊恼,喝道:“你不是来帮我们的么?”
游少漕微微冷笑,并不答话。他把小慧拉到身前,朗声道:“这位小姑娘也要找你们父女算帐,你们昨夜仗势欺人,害死她父母,才只过了一夜就不记得她了么?她可是深深记得你们。”韩幼孺恍然大悟,喝道:“原来你便是昨夜那蒙面人。”就这么开口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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